凤姐先去贾母和王夫人跟前请了安,才回本身屋里理事。因着又快到年下了,百般琐事偏多些,时近晌午才把那些管事的媳妇子都打发走,刚要松口气的工夫,外头小月回道,“二奶奶,旺儿来了。”
贾琏笑道,“这有甚么,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说着看一眼平儿,又道,”你们两个现在倒是很好。”说话间早餐已毕,贾琏便出去了。
须知不消多少光阴元春封妃的事儿就要出来了。当时候贾政和王夫人也跟着水涨船高,依着王夫人只进不出,只图眼下风景,毫无远虑的性子,提起此事来只怕要打饥荒。是以凤姐这两日内心烦躁,才孔殷提着贾琏速行。
凤姐也知宝玉三天两端的装病逃学之事,只是贾母宠嬖,无人敢说罢了。
再有他说宝玉倒也是聪明可贵的,只是可惜和小秦相公一样,身子偏弱些,三天两端的病了不能上学。当时他一说这话,我就瞧着二叔那神采,显是不多数雅的。
贾琏道,“这些日子琐事也多,你不提我倒也忽视了。反正明儿还得畴昔那边和珍大哥哥商讨些事情,到时我再提一提这事。反正面前公账上银子也很多,趁着宽松拿出来做这一件大事也是好的。”
贾琏笑道,“这我还能不明白么,你尽管放心罢。昨儿夜里放过了你,你今儿可别想着又用这些话敷衍过我去。还不从速过来替我宽衣,好好的服侍我安寝才是。”一边说着,一边笑瞄着凤姐的神采。凤姐悄悄啐了他一口,也不觉笑了。
我但是传闻二叔和婶子对秦家小公子送殡之时闹出来那事非常愤怒,已经命人奉告秦家,叫那小子尽管养病,不必再陪着宝玉上学了。珍大哥哥和蓉儿约莫也嫌丢人,也都不睬会这事。现在吕先生偏又提起他和宝玉逃学之事来,想来等这几日叔叔闲了,宝玉又能挨一顿好打 。到时候只怕又有一场好热烈瞧呢。”
凤姐笑道,“人家是有大学问的人,我们家塾里能请的他来,也算是孩子们的福分。有件事倒忘了和你说,前些日子我去我们太太那边瞧迎mm,就撞见琮儿大寒天的在廊子上背书,若不是我晓得太太现在偏肯疼他,还只当是谁难为他和他过不去呢。
我要说他几句,他就说甚么天将降大任那样的话,我也听不很明白,返来问问林mm他们几个,才晓得也是鼓励人长进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