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笑道,“求人莫若求己。外头买出去的那些小蹄子,就算事前答允到非常,只怕真汲引发来以后还是不成。倒不如嫂子身边知根知底的人,稍稍调&教了,不怕不能办大事。”
凤姐瞥见桌子上放了一个大大的纸包,晓得必然是茯苓霜了,遂笑道,“这是甚么大事,也值得你亲身跑一趟。别拿我当傻子,倒是实话实说的好。”
听凤姐这么说,尤氏也想了起来,笑道,“倒是忘了另有那么小我。公然这一趟没白跑腿子,还是你想的全面。待我归去就和你大哥哥提一提,只要能捐个好出息,花上三两千两银子也不值甚么。”
薛阿姨道,“你哥哥那脾气,你又不是不晓得。便是人家不欺负他,他还想着欺负人去。如果被人打了,他岂肯善罢甘休,还不早就闹得天翻地覆了。本日这模样,想来还是他本身说的,不把稳摔了一下罢了。”
虽说在可卿之事上,尤氏保全了贾珍的颜面,赚得了贾珍的公开里感激,可贾珍的脾气岂是一朝一夕能改的,只怕早已故态复萌,这位珍大奶奶的芥蒂,天然也是一向存着的。
宝钗也晓得这些女孩子里头,贾母是偏疼黛玉一些的,比那几个亲孙女还要放在心上。听老太太这么说了,也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因着过两日便是贾政的生辰,凤姐从贾母处出来,便不回本身那边,先跟着王夫人回了荣禧堂东廊小正房内。说了几句闲话,趁便和王夫人讨了些示下,又议定了摆多少席面,请哪家的小戏等事,都议的差未几了,见王夫人有些疲态,便告别出来。
凤姐知她心中不定,便也不再强留,送至院门口,看她上了车,才回身返来。
尤氏道,“你们主子主子两个且省省罢,莫不是用心刺我的眼,偏我在这里坐着,偏要拿腔作势的弄出这些调子来。”
凤姐眯着眼,道,“你瞧着她那小模样,那边珍大爷可还看得上么?”
那凤姐现在内心想是倒是:宿世贾珍为了可卿丧礼风景,都舍得给贾蓉捐个五品龙禁尉。现在贾蔷好歹也是他亲生的种子,又是要议亲的要紧关隘,不怕他不肯掏银子。蔷儿那孩子倒比蓉儿强很多,能替他捞多些好处天然要提一提的。
凤姐渐渐喝着茶,道,“我瞧着红蜻过了年现在更加出息了,那小身量瞧着很有些意义,嫂子竟没有留意么。”
宝钗便不再多言,只内心有些猜疑,悄悄命莺儿去查问跟着薛蟠出门那几个小厮。
尤氏道,“我也是这么和你大哥哥说的。只是蔷儿也不是非常肯读书的人,我看要进学只怕也难,莫若捐个功名在身上的好。”
见平日威势赫赫的琏二奶奶竟也肯如此推心置腹,尤氏也无端的有些心伤,半日道,“平常只见你说嘴,霸王似的一小我,不想你也能想到这一层。可不是么,如果没个儿子傍身,毕竟不是悠长之计。只是我瞧着琏儿待你很好,你们两个年纪又小,待时候到了,儿子天然会有的。你也不必太早忧愁。”
说着世人都看向宝玉和湘云。他两个正在贾母身后小声说话,无妨听贾母说了这一句,湘云便笑着扑在贾母怀里,道,“老祖宗又说我们的不是了。”
宝钗忙笑道,“这又何妨。我们平日原是顽笑惯了的。如果凤姐姐不说几句笑话,反倒感觉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