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姑前天就叫人送来好些冬衣,只是我出门时见天气尚好,以是才没有穿出来,表姐不必再叫人去跟大姑姑说了。”邢岫烟赶紧说道。
“宝玉那是例外,他从小在脂粉堆长大的,如何能跟那些普通的爷们比拟?那日妳见他可有一点男孩子应当有的举止气势?要说他是半个女孩儿都不为过,只是因为老太太极宠溺他,不肯二老爷和二太太过分度管束他,才养出他那种脾气,我们当然不好多说半句不是,但是妳要明白,凡是极得女人眼缘的男人不是太有出息的,就是太没出息的,他呀~正巧是后一种。”贾迎春轻笑一声,略带鄙夷意味地说道。
“我们也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我和嫂嫂才给这么重的礼,再说这东西又不是经不起长年久放,拿归去当作传家宝也是不错的,嫂嫂说是不是?”林黛玉听着薛宝琴的意义像是要回绝她们送的礼,便从速说道。
“我那边另有一件大红羽纱的鹤氅,明儿个叫人送去给妳,妳们刚来都城,不晓得都城的冷,快过年了,万一这时候受凉也不好,娘舅舅母那边我没有合适的,明日顺道叫人带信给母亲,让她和嫂子寻几件好的给你们送去。”贾迎春先前就看着邢岫烟的衣裳不算太和缓,只一件粉红色杭绸小袄还过得去,来的路上就感觉那里不对,这会儿见下雪了,她才想起邢大舅一家人之前在南边住着,那边的气候四时和缓,夏季不似都城这般的冷冽,恐怕他们初来乍到,一时之间还适应不来如许的气候。
世人各自道别后,上了来时的马车,然后各自往回家的路上而行,贾迎春还是先送邢岫烟回家。
薛宝琴甚是胆小乐天的脾气,一听到司徒瑶貌似不悦的语气,虽也看得出她是装出来的,不过倒是没再推让地收下东西了,邢岫烟见薛宝琴已经收下礼品,一旁的贾迎春也表示她能够收下,她才跟着把东西收起,交给身后的芽儿保管。
“你如何在这里?没先回家去吗?”贾迎春拍着胸,脯,定眼一瞧,不是萧云那家伙还会是谁?只是此时才刚到衙门放工的时候,他如何就已经跑来这里了?
“那是不是和薛家大爷一样?我也是听琴姐姐说的,她说宝姐姐的哥哥之前在金陵就是个霸王,只会吃喝玩乐,读书不成,经商更不懂,本来她伯父还想送薛大爷去参军来着,可惜她伯母不肯,又哭又闹的才让她伯父撤销动机。”邢岫烟笑道。
“女人曲解了,郡主才不会费那么多心机呢,这些金钗满是这些年来,王妃给郡主存下来的,有好些连郡主本身都没看过,我想着既然郡主用不上,还不如给用得上的人,以是昨日一传闻有两位女人第一次来我们府里作客,我就把这些东西挑出来了。”海棠在一旁笑道。
马车里,邢岫烟有些懒懒地靠着马车内壁上,芽儿还谨慎地抱着司徒瑶和林黛玉送给邢岫烟的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