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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您二位爷久等,玉儿过来拜见。”一踏进红绡馆,刘妈妈忙不迭地冲着正坐在花梨木雕花圆桌前喝茶的两个男人见礼。
刘妈妈听了,这才不情不肯地翻开妆匣翻了翻,拣出一根小钗子顺手扔到承担上,口中却道:“也不值个钱儿,就是找着了,也不是甚么大户人家,另有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都十来年了,你家里人凡是真想找,何至于拖到现在。”
冯玉儿笑了笑,当着刘妈妈的面翻开承担,见内里只几件孺裙巾帕罢了,轻得只能打飘。
“是。”冯玉儿灵巧地回道。
刘妈妈连连应诺,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冯玉儿:“长些眼色,好好服侍二位爷。”
“三位爷,快里边请,快,红绡馆号召着。”
冯玉儿嘴角微微一扯,说道:“是甚么爷来了,让刘妈妈你这么欢畅?”
“玉儿托糜子巷的匠人重新做了把古琴,前日亲身去取的,倒是在书画楼瞧见了三位爷,只是玉儿身份寒微,不敢上去打搅。”
“王大老爷和胜二老爷和薛大老爷一起过来了,指明要给你赎身呢?”她在冯玉儿耳边悄悄低语。
冯玉儿低头用帕子抿了抿唇,男人就是这德行。
“公然是艳色倾城。”王子弘叹了一句,然后对王子胜和薛松说道:“还是我们那位爷目光独到。”
还未昂首,冯玉儿便闻声此中一人竟吟起诗来,说道:“艳色本倾城,分香更有情,髻鬟垂欲解,眉黛拂能轻(1)……薛妹夫,可还记得前面四句,爷是如何说的?”
她打着扇子,固然气候不热,但是她也风俗这里的做派,姿势妍美地打着扇子。
冯玉儿微微点头,她天然是去了,还特地当着王薛三人和那年青后生的面,袅袅婷婷地进了书画楼。
“归去清算一下,待会便有人来接你。”王子弘重新坐回椅子上,他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平高山说道。
冯玉儿垂下头,低声说道:“回薛大爷,玉儿十五,是……是女人家。”
门‘吱嘎’一声开了。
冯玉儿又屈膝福了福,回身便要退下,还没到门口,从前面传来薛松的声音:“冯玉儿,且给我记着,到了那头,只将人奉侍舒畅了,其他的事不准多问,更不准胡说,到时候惹下杀身之祸,别怪爷没早提示过你!”
刘妈妈赶紧点头,然后就到门外等着,让青楼的小丫头们奉侍冯玉儿梳洗,临走又提示冯玉儿快些。
刘妈妈听了,内心也有些对劲,她说道:“还是妈妈我目光不错,人伢子放我面前那么多丫头,独独就相中玉儿,你现在公然出息,也不枉妈妈心疼你一场,今后攀上高枝,可别忘了是谁把你养大,给调-教出这般风致。”
冯玉儿叹了口气,说道:“若真能如此,也算是苦尽甘来,玉儿自八岁来了此地,到处多亏妈妈照顾,才有本日的守得云开见月明。”
刘妈妈说道:“这给玉儿赎身的是城东鼎鼎贵门的那家……”又公开给廊上站着的龟奴使了个眼色,这客人听刘妈妈说的来路,心就怯了。这时候便有两三个女人上来,娇声软语,又猖獗地抚摩勾引他,他顺势让她们将自个儿给拽走。
冯玉儿微微垂眼,没想到竟然胜利了吗?
冯玉儿半垂螓首,袅袅地上前向两人福了福身,悄悄柔柔隧道:“玉儿见过王大爷、二爷,薛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