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贵妃让你帮着问吧?”
徒元庭应了声。
“父皇被外务府那帮子蛀虫气坏了,这才想让自家儿子管账,三弟在外务府熬上两年,你这与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本领必能突飞大进。”
“说来好险,现在想来,若真按太病院那帮子人的说法,十六爷得的是天花,这会子怕是人早在外头没了,我们还一定能晓得本相。”安公公边说,边打量弘圣帝的神采,说道:“谁成想,也就一副蛇痢草,便救下十六爷的性命。”
徒元徽心一沉,明白弘圣帝这是筹办放弃徒元庭,他立即回道:“父皇,十六弟并非天花,儿臣也安然无虞,只是他既在东宫发的病,儿臣毫不会将他一扔了事。”
“我近水楼台,得了最新动静,父皇两个月后要到江宁卫南巡。”
徒元徽点点头,抬眼瞧了瞧神采惨白的徒元庭,道:“既然过来了,你就在这院子里跑一跑,别说甚么大病初愈,身上没劲,赵太医刚可说了,这是你好几日躺在床上不转动,伤了生机。”
“她这上了几岁,倒是胆量更加变小了,不就想把儿子留在身边吗,为何不本身来跟朕提?”弘圣帝捋着须道:“算了,转头你奉告甄贵妃,朕筹办把元升留京,外务府出缺,让元升畴昔接。”
“是,皇上公然明察秋毫。”安公公笑着承认了。
转眼便过了快一旬,这日徒元庭懒洋洋地斜躺在东宫寝殿里,怀里抱着狮子狗,正在跟面前端着药碗的何姑姑撒娇,死活就是不肯喝药。
弘圣帝心中欢畅,面上却肃着道:“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太子真是又傻又精,混账透顶,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朕丢脸,明日朕非经验他一顿不成!”弘圣帝说着,竟笑了起来。这话固然是经验,却透着一股子靠近和爱好。
弘圣帝完整被激愤,直接就要往东宫冲过来,这时中间上来了徒元升,拦腰将弘圣帝抱住,求道:“父皇息怒,太子爷既必定不是天花,必有他的事理。”
徒元徽看了看徒元庭,徒元庭立即就擦干了眼泪。
“太病院?”徒元徽刚从东宫出来,倒还真没听到过此事。
安公公立即撩袍跪到地上,说道:“给皇上道贺呀!十六爷已然大好,老奴在东宫门口亲眼瞧见,现在又是一活蹦乱跳的好孩子了!”
如许也好,他在外久一分,权势强一分,此次倒是比影象中早返来几年。
因为对徒元升存着戒心,徒元徽不太想和他深谈下去,便成心岔开话题,问道:“此事竟然交给三弟措置,莫非你要留京了?”
“太子这话便不体贴了,小弟这几日管着清算太病院的事,一时半会忙着不成开交,不是刚告一段落吗,我便过来襄阳楼喝几杯解解乏。”
“主子刚传闻了,明儿太子爷便带着十六爷来见皇上,还禁不住十六爷要求,明儿去宫外看看,二位皇子不愧是皇上您的龙子,否极泰来,此次太子爷也竟是瞧对了症。”
“看来这太病院亟需清查了。”弘圣帝沉吟半晌,道:“恰好元升返来,这事便交予他办。”
东宫这位太子爷竟是个油盐不进的,凡是谁遇这类毒手的病,从速将病人送到外头了事,谁会将祸端留在本身屋,乃至另有闲心和他们争甚么天花、瘾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