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史老太太冷哼一声,斜眼看着贾元春,“但是元春在嘲笑我?”
没想到,林如海是以要去官带着家人走。
“不准哭,我还没死!”史老太太厉声道:“这会子也不但我一个想主张,你带着人到外头探听探听动静,如果能活动,就活动着些。”
“与你何干?”贾元春不想跟袁蜜斯掰扯,回身便要走。
比及了车上,一脸惨白的抱琴悄声问贾元春,“女人,她会不会晓得了……”
便是史老太太都不得幸免,扶着被一个刀把狠狠捅了一下的肩膀,咬着牙往外走,便是头上发髻松开,竟也顾不得了。
李嬷嬷返来之时,史老太太母子还在筹议着托人的事,一见到人出去,史老太太立时昂首问道:“元春可将东西收下了?”
只这会子她也是无人可求,唯能想到的,便是去寻娘家王府,看能不能想体例探听一二,另有她母亲王氏和弟弟宝玉,现在贾府高低皆已入了缧绁,也不知人被关在了那里,别人她懒得管,自家亲娘和弟弟却不能不瞧。
“孙女儿不敢!”贾元春低下头道。
“老太太,大事不好!”李嬷嬷一脸错愕,跌跌撞撞跪到史老太太跟前,手指着外头,道:“刑部……到了。”
六月初九,林如海去官带着家人走的第七天,一张旨意下来,贾府贾赦为饱私欲,勾搭官府祸害百姓,刑部及大理寺审结,秋后问斩,贾政和贾家固然未参与,但是背面搜出王氏和史氏包办诉讼,又再次被关压起来。
本来也是能靠袁相国这个半子,但是现在袁相国也死了。
贾元春的心开端怦怦直跳,只面上并不肯暴露来,反倒平静地回道:“我自认明净,若袁蜜斯因失亲之痛,非要寻一个仇敌出来,我也无可何如,只当日他二人如何死的,皆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是非对错,自有公论。”说罢,也不再理她,回身就走。
接着话锋一转,王夫人又道:“我们虽是亲戚,不瞒你说,现在也只能自保了。”
“之前你说,找了贾快意帮你出去的?”史老太太点了点头,“这事做得不错,你转头把贾快意给我叫过来,想是他家周云勤还是有体例的,传闻周云厚现在也是皇上驾前三品将军,他们如何说都是贾府的后辈,不能坐视我们家就这么倒了。”
一向安坐府中的贾元春得着贾府被抄的动静,已然是第二日,而随之传来的,便是贾政因受其兄扳连,入狱待审。
王夫人说得直白,这便是她们不肯帮,也帮不了贾府的意义,贾元春无法,正要告别,却听王夫人给出了个主张,“你不如去寻承恩公夫人,好歹她是你姨母,又是皇后娘娘的亲妈,冯夫人如果肯点这个头,贾府转危为安也不必然。
瞧着贾元春一副要外出的模样,袁蜜斯嘲笑了一声,问道:“哟,这行色仓促的,但是忙着帮贾家走动,你也不怕惹火烧身?”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袁蜜斯牙关一咬,“我爹娘死得委曲,这仇自有我这当女儿的替他们报了。”
不成想,贾元春带着抱琴还没走出袁府,她那继房女儿袁蜜斯又冒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