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信问道:“你那位老下属是何人,本官可熟谙?”
归正已下了决计,冯继忠顿都不打一下,立时上书陈情,自认才疏学浅,无德无能,怕有失皇上所望,加上如本年龄已高,精力不济,实在不堪任用,恳请皇上另选贤才。
“别胡说,你现在也是皇家的人,”徒元徽笑了笑,“倒是你爹这事真让人头疼。”
“不瞒皇上,在臣媳嫁进皇家之前,臣媳父亲已然有了的致仕筹算,这实在也是算臣媳的主张。”
徒元齐也上前道:“皇上,那孙氏是儿臣庄子上的奴婢,为谢十弟对儿臣的关照,儿臣便将孙氏送了他,十弟甚是宠嬖孙氏,已筹算不日带回都城,却不幸孙氏因故香消玉殒,十弟一向自愧,未能善尽庇护之责。”
“太子在这一点上做得不当,”弘圣帝抬眼瞧着冯玉儿,“那孩子最是珍惜羽毛,却未免谨慎过火,总担忧身边亲眷会做出甚么分歧端方的事,却忘了曲高和寡,水清无鱼,若连亲眷都皋牢不住,如何希冀他今后能得民气推戴。”
待早晨伉俪二人上床安息,冯玉儿将头靠在徒元徽身上,不满道:“皇上现在倒是一门心秘密让臣媳父亲当这个官,还真有牛不吃草强按头的,你们皇家也真够霸道。”
“好,我忍,”徒元诚吼了一声,“总有一天,我得亲手掐死她!”
这一下倒转移了徒元诚的重视力,上前笑道:“想是父皇对徒元徽生了戒心,只可惜……别说龙袍和印鉴了,就是暮年父皇赐给他略微特别一点的东西都被封存登记着,从不利用。不过……抄了个底朝天,不管东宫还是庄子,连半点犯禁之物都没查到,账目也干清干净,我不信,他就那么诚恳。”
弘圣帝沉默很久,没有回话。
“因触及皇家,下臣不敢妄加科罪。”袁子信回道。
“朕说太子底子就是狼子野心,竟然暗里派人盯着其他皇子,你说,朕身边是不是也有太子的人,现在朕的一言一行,莫非都立时传到太子的耳朵里了?”这是弘圣帝内心所想。
望着禁军在东宫穿越的身影,徒元徽不由在内心感慨,这景象竟是昨日重现,但是他现在表情,竟比上一世安然很多,想是身边有了冯玉儿和可卿,才让他在面对这类来自皇权的无情热诚时,还是能够神态自如。
白德恒能用来管理一方,是人才,却不是良才,因为他过分刚烈了,林文烨比较好。
弘圣帝这时才抬开端来,看了看安公公,道:“冯继忠那头,让他立马滚回姑苏,朕部下人才济济,何至于少了他一个庸官。”
“爹,好多人。”可卿被徒元徽抱在怀里,大抵常日见惯了这帮在宫里到处走的禁军,也没感觉惊骇,反而抱着父亲的脖子,指着前头道:“去看看吧!”
弘圣帝打量了冯玉儿一眼,淡淡嗯了一声。
“多谢三爷,三爷拯救之恩,臣不敢忘!”
冯玉儿内心踌躇,完整弄不懂弘圣帝是甚么意义。
“晓得了,”徒元晔抱着双臂道:“事成以后,这女人想如何措置都成,只本日看在李甫国面上,你还是要忍。”
“六哥,您饶过我吧!”徒元诚干脆跪到徒元齐面前,“小弟一时色迷心窍对不住您,您大人不计小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