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册细细赏完,林黛玉赞道,“清润娟秀,条畅自如,更可贵设色洁白,衬着浓淡适宜,实在是上佳,只是瞧着不是古迹,不知是当代哪位名家的,诗词题的也好呢。”
“多少人巴巴的捧着金银去呢。我那会子在王府传闻继王妃为着这事足骂了桂侍郎三天。”
“那我只等雪雀mm来交班了。”秋心是明依澜身边第一等的丫环,又通文墨,故而传话抄书都是她在做,并不觉辛苦,反而比贴身服侍衣食的更面子三分。
三日以后,贾母命贾琏带了家下人来接林黛玉回府,林黛玉虽不舍,也只得清算了东西归去。
严骥在将军府诸兄弟里排行第二,故而沁姐儿喊他二哥哥。
原是这三郡主嫁的是书香世家,桂侍郎又在文坛有些名声,故而继王妃想着要桂侍郎画一幅石榴图或是葡萄,寄意多子多福,又有书香气味,到时候晒嫁奁时候夫家一看,自家岂不是面上增光。
“母亲的东西,给哪个都使得。”严骥听到给林黛玉那里会不肯,何况送了母亲了,天然由她措置,想了想又道,“林mm畴前仿佛就在学画,桂侍郎新著了一本《小山画谱》,都是论花草画法的,我赶着他刊印前抄了一份出来想本身先看的,一会子得闲再给mm抄一本带归去。”
“大爷真是本领,连着礼部侍郎的画也能求来。”秋心对自家大爷天然是推许备至的,“传闻这位垂白叟性子孤拐的很呢,就是上回我们继王妃想求他的画给三郡主做嫁奁都被拒了呢。”
礼部这位桂侍郎,端庄的进士出身,还是两榜的传胪。偏人家不但读书仕进短长,诗词绘画更短长,特别花草是一绝,满朝驰名的老才子一个。
严沁见她这般说,也就抛了不提了,笑着唤她一起吃樱桃。
“瞧我,拿在手里倒忘了。”秋心忙将册子递与严沁,“是郡主才得的花草画册,三位女人看看。”
明依澜晓得他孝敬本身呢,发笑道,“你细心这话传出去给桂侍郎晓得了,礼白送了不说,好好锤你几下子才风趣呢。”
故而明依澜特地让人备了厚礼,叫严骥带去给桂侍郎当作那画册的回礼。
“你又不是不晓得,我自来不喜好这个,瞧个热烈也就罢了。”
秋心笑道,“这个倒不晓得了,原是大爷贡献郡主的。”
明依澜又问他道,“这画册我转送你个林mm可使得?她一见就喜好,只是灵巧懂事不好开口,我倒是想让她如愿。”
林黛玉笑着接过,见那册子小巧,上头写了“百花卷”三个字,翻开一瞧,立时为之佩服,册子每开绘了两莳花草,用色明丽,牵牛桂花各不相一,无不素净敬爱,很成心趣,又各题了很多诗句,亦都是上佳。
“你一个做姐姐的,倒美意义和她比。”林黛玉笑睨了她一眼。
“那必是因为哥哥的原因了,哥哥倒还能得桂侍郎几分青睐。哥哥请了他教诲裕哥儿画画,骥哥儿不过是跟着裕哥儿混闹罢了。”明依澜嘴上如许说,内心却很欢畅儿子吃香,“桂侍郎是入过翰林的人,我朝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他又得陛下倚重,想来是要入阁的。到时候就真真是一画难求了。”
一会儿他身边斯墨便将那抄本送来了,明依澜叫人拿了赏钱给他,仍旧叫秋心钞缮。
林黛玉便道,“沁姐姐给我写信也行,岂不闻有一种叫笔友。我尚在素服,到底不好常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