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到了门口又被虎魄拦了下来。这些个主子身边儿的丫环也是放肆惯了的,也不问启事开口便斥道:“冒莽撞失的作死么?”说完又抬高了声音道:“不晓得老太太正同太太一道接待高朋吗?惊扰了高朋,细心你的皮!”
贾敏去的当天早晨,林如海便四周打发人送信报丧,光是都城便是两三个,更是专门派了张鑫去给贾母送讣告。张鑫晓得事情不能担搁,贾敏更是等不起。想着林如海的恩典更是一起上换马不换人的往都城赶去。如此这般地马不断蹄赶到都城也已经是九日以后。
七皇子见四皇子已经搁了笔,也不管忙没忙完,归正已经停下了。遂开口将要人的事儿说了一遍,四皇子更是惊奇了,皱眉问道:“那贾琏不是在你那儿当差?难不成他还比不上我这儿现学的?我这儿人手还不敷,那边有给你的事理。”
兴儿见此哪有不明白的,厉声说道:“误了事儿,你可担不起!”那婆子见张鑫腰间系着孝,心中非常不屑的想到,不知那里来打秋风的!却不说破,只笑道:“不是婆子我不给你通报,实在是老太太屋里正欢迎高朋,那里就好随便打搅的?”张鑫此时也明白过来,衰弱地嘲笑道:“本来我们太太在你们府里,也只是个随便。真亏了我从扬州马不断蹄的赶来,早知如此缓上一二日倒少了这很多事儿。”
此话一出,刚跟出去的虎魄便是唬了一跳,再看那婆子便心中愤懑,这婆子怎地早不说清?却也不敢在此时多言。便是屋里的世人也一刹时屏息凝神,恐怕扰了贾老太太。特别是二太太神采特别丢脸,感觉这门婆子该荣养了。
俩寺人别看只是没有品级的小寺人,然守着外务府大门倒是个肥差。昭儿也晓得普通的东西这俩人瞧不上,遂取出的是早些时候获得的一块玉佩。虽不是甚么了不得的东西,对于昭儿而言倒是值钱的宝贝,拿出去能卖好几十两银子呢。
内里这老迈动静的,贾母那里还能听不到?赖嬷嬷正筹办悄悄出去瞧瞧,贾母就皱着眉扬声问道:“谁在内里?出去回话。”虎魄见贾母叫进,也不好再禁止。只倒竖着眉毛狠狠地瞪了那婆子一眼,便回身悄悄打了帘子,让那门婆子出来回话。
此时贾琏正在指导外务府属臣清算查对账目,一时记起黛玉曾写过口诀予他,又想不起详细,便遣了兴儿归去取。谁知兴儿一去竟是这么长时候?心中正有恼意。俄然见门外有一寺人张望,疑是兴儿送了东西返来。心中便松了口气。
刚跑到门口,昭儿便被俩守门的外务府寺人给拦了下来。虽昭儿日日陪着贾琏到这外务府办差,但昭儿是没有资格出来的!此时情急昭儿竟是一时健忘了,急得是满头大汗的,也只得连轮作揖赔罪,又从怀里掏了个荷包塞到那寺人手里。
俩人得了昭儿的东西,也晓得他主子正跟着七皇子办差,遂也不难堪他,只问道:“何是如此吃紧惶惑的?也不瞧瞧地儿,细心冲撞了朱紫,便是谁也救不了你的脑袋。”昭儿知他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也不与他计算,只道:“求两位公公通禀一声,奉告小的爷扬州报丧。”
张鑫醒来一见是兴儿,内心便松了口气。兴儿见张鑫醒了也松了口气,正欲喂张鑫喝水,张鑫却伸手一把抓住了兴儿的胳膊,力道之大,疼得兴儿龇牙咧嘴,却听张鑫衰弱隧道:“快!快带我去见贾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