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是袭人,宝二爷屋里的丫头。”
兄妹几人的住处离的很近,都是春光看着清算的,安排大多都是贾家的,他家没带太多闲杂东西。
冬景将锦墩放回角落,摸了摸熏笼上头放着的被子,已熏的温热,便取下来铺好床。往熏笼里放了几块碳,又扔一块安眠香,床上安排好汤婆子,问黛玉睡不睡。
林黛玉笑道:“那也是我的福分。”
三个丫头都应下,林黛玉笑道:“那就散了吧,该干吗干吗去。你们三个排个班,夜里只要一小我在外间睡,我没甚么,就怕树奴起夜。”
冬语撇嘴道:“你个驽笨的,人家大要对你笑一笑你就掏心掏肺了?殊不知这是个面善心狠的,哪天卖了你,你反倒帮她数钱呢!”见紫鹃不信,细心对她分辩起来:“你看她,女人让她坐下,她便公然坐,这不是心实,是心大;女人称她姐姐,她就顺杆儿爬,批评起女人来了;还说甚么让女人离她家宝玉远一些,我原不知,宝二爷是她家的。她的苦衷八字还没一撇呢,表示的就像个宝二爷屋里人了,这浮滑模样,如果我们家的丫头,老爷少爷们岂能容她!”
冬景引着一人出去,林黛玉闻声脚步声吓了一跳,才醒过神,放下书,笑道:“请坐。姐姐是?”那人穿戴水红及膝褙子,暴露底下翠绿的及脚面裙子,模样仅端方慎重,一脸的笑意,恰是贾宝玉屋里的袭人。
树奴垂垂大了,林黛玉抱了一会利市酸,递给林往抱着,本身渐渐问鹦哥话:“你叫鹦哥?家里另有甚么人吗?”
三人应了,然后退下。
“有甚么好不好的,女人取了,就是我的名字。”
冬景道:“那也是人家家里的丫头,跟我们无关,女人还没说甚么呢,你就先嚷嚷开了。”她顿了顿,又道:“既晓得此民气大又放肆,今后就远着些,拦着不让她来碍女人的眼就是了。”
林黛玉笑了笑,持续道:“这是外祖母给我的丫环,叫紫鹃,跟你两个一样领一两银子月例,今后都是好姐妹,可别闹红脸。”这是劈面提紫鹃做大丫环了。
贾府里人在前头带路,林黛玉抱着树奴和林往、林琼并肩走,身后有贾母给的丫环鹦哥和春语。
两人应是,冬语笑道:“可不得了,本来是暖暖的春季,冷不防一下子变成冷了巴索的夏季了。”
紫鹃想着刚才景象,竟然辩驳不能,心下信了三分,嘴里只说晓得了。
林琼听了,回过甚细心打量紫鹃,心道本来这就是“慧紫鹃”,承她情不离不弃照顾林黛玉,今后要对她好些。
“我记得了,感谢袭人姐姐提点。”
林黛玉垂垂收拢笑意,道:“是么。”
袭人道:“女人不晓得,我们宝玉是个‘混世魔王’,平时尽跟着女人们打趣,一时蜜语甘言,一时疯颠痴傻。就算我是他屋里的丫头,也不大敢招惹她的,女人今后不睬他就是了。”
春光道:“吃过了,有人送了来的。”
林黛玉点点头,笑道:“你既成了我的丫环,我给你重新取一名可好?”
袭人没坐多久,说“不敢扰女人歇息”,便回了。
冬景又道:“我本日听这府里丫头说,宝二爷屋里的袭人也曾是老太太屋里服侍的,相必跟紫鹃mm有些姐妹交谊。方才冬语说话没遮拦,但心是好的,你别往内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