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方出了门,后脚便一辆马车停在林府,一个男仆递了帖子,说是荣府大奶奶娘家哥哥李继前来拜访,林府无人有闲待客,便有一小厮把人打发了去。

王平阳动了动嘴,半晌才勉强笑出来:“呵呵,打趣、打趣罢了。林公子,说来我们家姑太太还是您舅母呢,都是一家子人,何必外道呢。我在外头置了一桌酒菜,不如一道去喝酒玩儿。”

“文起,别傻愣着啊!晓得你是个真脾气,二公子漂亮着呢,必不得与你等小人儿计算,快快赔罪罢!”

林铭玉只觉到手指模糊颤栗,他点点头,情感还是节制得安稳:“九哥,你操心了。我要问一问详情。”

王平阳这般一再拉拢,涂凌光便不再摆出皇室后辈的架子,大风雅方道:“可不是这么说的。按理薛公子今儿才见我一面,懂不懂的,与我并无连累,我呢,也不是个有闲心管这些个鸡毛碎皮事儿的人。可他偏生招惹我的小兄弟。平阳,不是我落你的面儿,这与我来往的,谁不晓得我有个怪脾气――获咎了我,或无妨;获咎我的兄弟,那我可饶不得人!”

林铭玉在城门口,见着了前来送行的涂凌光,并带着他特地召过来的一个老大夫,风驰电掣普通,出了城门,直奔船埠。

他反手把黛玉细白颤抖的手指握在手心,重重点了一下头:“我不怕,姐姐,你也有我呢。爹爹定然会无恙。走吧!\"

又唤薛蟠:“文起,快来见过二公子,你家的谋生若要在京都里走得开,可全凭昌平王府一句话。”

“文起,别绷着脸,涂二不是个招费事的人,你放宽解吧。再说看在叔叔的面儿上,他也不会难堪你,赶明儿你做个东,把人请来喝一顿酒,万事都说开了,怕甚!”

林锐已包办理得安妥,马车在外甲等着。但见着林铭玉拉着黛玉一起出来,略微踌躇,便拉着林铭玉道: “铭玉,这辆马车你先走。”

“不必,我话在这儿,你尽管去问你的薛公子吧。”

她紧紧抓住林铭玉的手,不知是为了安抚还是为了鼓励勇气:“弟弟,别怕,有我呢!”

林锐也点头。

“薛公子,你说呢?”

林铭玉顿住,没有反应过来。

小厮跪伏在地上,因哭得久了,声音沙哑:“高傲爷与女人过京都,老爷的身材便感不适。公事又繁忙,大管家常常劝说,老爷总不肯放松一日,原还无妨。中秋之时,老爷与官老爷们喝酒,喝到大半夜才归家。返来赏与我们下人们酒菜月饼,才喝得一杯,便吐了血。大师都吓坏了,还是管家立即命人请了大夫,才止了咳。”

“这……”林铭玉心底感觉林锐这安排才妥当,但黛玉……

林铭玉诘问:“大夫如何说?”

马车在街外停了一会儿,便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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