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人现在还没有甚么表示,只是已经有御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筹办弹劾往届沿河官员了!而他,本来主持此事的工部官员,也定然逃不脱干系!
“你这丫头,这话可不是胡说的!”史氏脸上还带着肝火,可话里的戾气却没有了。
太子选出来的一批人手,本来就是为了领受江南四省预备的。一百余大小官员落马,天然有这些提早筹办好的人手的一份功绩。
史氏点了珍珠一下,内心头的火气消了大半。接过醒神的茶汤来喝了,便也想明白了:“我自是有令媛贵重的女人要照看呢,既然婆婆体恤,我只领受美意便是。敏姐可醒了?抱来给我看看。”
现在二皇子府宽广敞亮的正厅里,正坐着二皇子徒述覃,他的两个表兄弟牛继宗牛继祖,又有告病在家多月的工部侍郎苏文通。
徒述覃点头,等着牛继祖持续。
另一头的荣庆堂里,徐氏正拿着一本册子观瞧,大抵是看得感觉眼涩了,便先放在一边,本身感概道:“到底是老了,才看了这么几页字,就感觉头昏目炫的!”
徒述覃看了一眼苏文通,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暖和笑容安抚他道:“苏大人,父皇在朝多年,岂能不晓得水至清无鱼的事理?你虽有失策之责,却也不至于有性命之忧。严峻些说不得要在那牢中呆上几日,只要咬住死口,顶多就是升级罢了。”
二人这般感概了几句,就把话题重新回到了政事上来。
徒述斐晓得此事以后恨得牙痒痒,可他本身并未入朝,未免引发贤人顾忌,也只能避而远之。
这话是欣喜,也是究竟。
“表兄对继祖表弟太苛责了!”这话一出,便是表白徒述覃对牛继祖的保护和支撑了。
牛继祖是镇国公二房的宗子,都是镇国公的嫡孙,将来却要成为旁支,身份不免有些难堪。自懂事以来,他就清楚,祖母大伯在时还好,不然他恐怕很少能借到国公府的力量了。
太子附和的点头:“本觉得此次行动大了,少不得会被父皇怒斥,倒是小宝这一出化解了。提及来,他真是我命里的福星!”
这话里的意义倒是举高了史氏的身份,暗指徐氏这个老太太也是不及史氏的,让史氏听了倒是内心舒坦了很多。
牛继祖被牛继宗的话一刺,顿时神采涨红又变得惨白,只抖着唇不说话,别开脸看向了别处。
徒述覃把视野转向了本身这个才十四岁的表弟,眼中带着点认同。
“如若野蛮,恐怕黄河的险情要比长江还糟糕。不过此非一日之功,长江倒是干系到了几省百姓安危的。且现在江南四省另不足波,千万经不刮风波了。”太子晓得黄河水患的能够性不大,便把心神集合在长江下流的几个省分来。
实在苏文通本身也清楚,十几年的工部侍郎也不是靠着溜须抱大腿得来的,这点见地他还是有的。只是到底他想要二皇子的一句实在话。现在听到了,芥蒂也就好了大半。
此时的苏文通双眼充满了血丝,面色上透着惨白,的确是一副病体沉疴的模样了。
徒述覃天然是从速让苏文通免礼,又欣喜了几句,苏文通便要告别了。只是临起家的时候,苏文通到底心有不甘,劝了徒述覃一句:“六殿下卖于工部的水泥实在是良物,只是若此物真的代替了三合土,恐怕此后能施为的处所便少之又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