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夫人见教!”
说着,就抽出了宗谱变动文书来,推到李知府的面前。
“夫人来的恰好,甄制造临走的时候说的两句话,为夫不解其意。夫人来帮为夫参详参详。”
说完,看了一眼甄运齐:“老迈,你可另有别的要说的?”
这不软不硬的话说出来,还真没有人不卖奉圣夫人的面子。之前闹也闹了,明目上的“除宗”也被甄运齐变成了“分宗”,分法更是遵循对他们来讲最无益的“分炊”。要晓得,除宗但是要净身出户的!
大房所剩的不过是祭田、这处扩了几次的老屋子,加上些零散的田产店铺!独一略微贵重些的,也不过是些御赐的东西!可那东西又不当吃不当穿不能买卖的,只能当祖宗牌位一样供着,略微磕破点边皮都是大不敬!
甄运齐看着甄运朗,暴露一个让自家弟弟有点惊骇的笑容来:“完?这才刚开端呢!”
事情大略定下了,甄运齐也未几说话,就看着这些叔叔们一个个都分开了。待人走得差未几了,重新到尾没说话的二老爷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对着甄运齐开口:“家……散了呀!大侄子,你就真的一点体例都没有吗?六皇子是殿下,可也是我们甄家的外甥啊!”
甄运齐站起来对李知府施礼,身子才躬到一半,就被李知府扶了起来:“我们贤兄弟,很不必如此。只是李某多一句嘴,甄兄固然顾念着血脉亲情,可这除宗却还让他们带私运产,也太心软了些。”
“娘,过会儿我要去知府家拜访,或许返来的稍晚些,您和二弟三弟不必等我了!”甄运齐动手划完那条线以后,一点都没有不适应的就改了对甄运朗甄运和的称呼。
李知府遂将甄运齐的话复述了一遍。他的夫人一听就笑,抿着嘴不说话。半晌笑够了才和李知府打趣道:“老爷向来只不爱听我们女人家嚼舌,却不晓得这多少门道都是能从女人家的闲话里听出来的!”
“李兄客气了,甄或人也不过是为了些琐事,还要在大年下来滋扰大人,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啊!”甄运齐一拱手,客客气气的对知府行了一个平辈礼。
“大侄子,我只问你,这些年我可和老三他们几个一样,给你添乱,让你清算过烂摊子?可曾逼迫过你替我取利?你就容不下他们几房,连你二叔老诚恳实的一家人也容不下吗?”二老爷不堪甄运朗,只上前了几步拉住了甄运齐的手,脸上老泪纵横。
“你觉得我和娘为甚么让他们带走统统私产?”甄运齐对甄运朗说了这么一句,就带上宗谱变动文书出门了。
门子来报江南织造甄大人拜访后,立即就让人把甄运齐请了出去:“甄兄,某有失远迎啊!”
“甚么话?”
李知府早就晓得甄运齐此来的目标,可也还是共同着假装不晓得,拿起文书细细观瞧:“原是六皇子殿下的皇子令啊!既是皇子令,我等为臣者是必定要顺从的,甄兄做的并无不当。我此处添上几笔,做到封笔前也是不碍的。只是户部鱼鳞册那边恐怕要比及京中开笔了!”
立即就有等在边上的小厮奉上了文房,甄运齐抽出了徒述斐的信,照着信上所写在宗谱上添了几句话,然后换了涂抹用的方笔,蘸了浓浓的饱满墨水,对着自父亲今后的几房名字,重重的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