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芊更叹服说:“天底下能工巧匠,在三哥哥面前也都要低头了。”
洪氏在旁听了忙道:“女进士之类,我倒听回儿说过,说是有人新编了一出戏,讲的是一个女子因才学过人,扮了男装一起上京,竟考中了进士,还被委任做了参军,办事明决、惠民有方,成果非常得人尊敬。回儿又说,这一出是有原因来头的,虽是戏文,实有三分真事。”
洪氏笑道:“我只听故事别致,旁的再没管。姑妈要晓得,喊他过来问一声便是。”
这章太夫人原是虚言恐吓,不料章回一跪,立时带得敞厅里一众孙女儿纷繁替他两个讨情,柴氏也劝说其行可爱、孝心可嘉;待放眼望去,只要洪氏避在一边,脸上又发恼,又想笑,面皮扭得甚是辛苦——害得章太夫人只能恨道:“真真我上辈子作孽,修来这么个天魔星!”向黄象、章回喝一声:“还不起来?当作个甚么模样?也不怕你林mm笑话!”就叫人立即押着他两个回房,叮咛:“先睡足四个时候,等睡醒了再放心来罚他!”这边黄象还想替从人讨情,倒是被章回一抻手,拉着他脚不沾地的走了。
世人都闻言都吓了一跳,黄象更是如雷惊的孩子、雨淋的蛤蟆,呆在原地半晌,俄然猛地双膝落地,张了手就抱住章太夫人腿,嘴里直嚷:“不干他们事!阿晋、繁露再管不着我!老太太要罚,只打我一个,不要连累旁人!”中间章回也忙跪下相求:“是我没能劝止表弟,还跟着混闹,姑祖母罚我才是!”
章太夫人就叫他起来,命前头带领到比来一处去看。一边跟洪氏说:“我倒要看一看究竟是甚么样好东西,迷得他哥儿俩连觉都不要睡!望哥媳妇,你与我一起去,看了再跟他老子说,让狠狠捶他。”又喊女人们无妨也跟去,道:“亲眼看他们怎个混闹的,拿住把柄,今后也好挟制——芊丫头别着忙,扶好你林姐姐。”说着一行人到矮山近处、山涧小瀑布下,公然见机器节节相扣,连动运转,引冷风不断。世人忍不住都赞:“好精美设想!竟是从何想来?”
正说间,俄然就觉一阵风来,清爽非常。然后冷风接连而至,风中更卷着了花木水汽,直带得合座芳香。世人都忍不住喊一声“好风”,又觉风来得奇特,自章太夫人起,都一齐起家,向风来处望去。
章太夫人见他手舞足蹈,言语间恨不得立时就奔去亲身装配,内心实在好笑:“该赏!天然要赏,还是重赏——赏你们厚厚的一顿板子!”说着脸猛地一唬,叫柴氏:“老三媳妇,你记取!三少爷屋里的伴当小厮,从赵晋往下,昨早晨该当值的打四十,不当职的打二十;丫环从繁露往下,或二门上打十下,或革三个月银米,本身挑。再叮咛表里账房,这三个月不准三少爷支哪怕一个铜钿的银钱,也不准外头挂账,谁敢违了我的话,教我晓得,我也不发落他,只不要再进这黄家的大门!”
因而一行人就往花圃去。至园,就见当门一幅一丈余高的石屏,乃是天然天生冰梅丹青,苍劲虬枝自绝壁冰挂上回旋而起,矫夭如龙,上头繁花灼灼,欺云压雪,一派盛春姿势,上面嶙峋山岩上嵌两个字:“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