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年礼的事邢霜早就问过贾母了,只不过这会儿要怀柔,拉拢王氏,以是这才又拿出来讲一道罢了。
邢霜笑着点头:“恰是,孩子离了远了,这做娘的就不放心,但处所小了,他们再大一些时又不便利。我便让人隔了开来,像是半个院子,又实在都在一块。”
一进清远居,看到这个格式,王氏心下只道奇特。这清远居看着在百口正中,可实际上却并没有多么豪华。全部清远居分了三部分,进穿堂以后是上房的院落,处所不大只要她那边一半。
王氏内心不由对劲起来,心想着这嫂子看来真不是用心想和本身作对,又想起搬场前嫂子跟本身交心的那几次,明白的表达了她的美意,这一时内心对嫂子的怨怼倒真的垂垂少了下去。
“怪道你这儿看着小些,原是隔开了。”王氏点了点头道,语气也不似以往那般盛气凌人。
“我这是按着日子来记,每一笔账,皆在那第一格写上日期,再写金额,如果进项便在支出一栏里写,以黑字为进,如果支出便以红字为出,再写上用作那边,一目了然。
王氏一时满心欢乐,翻来翻去的看个不断,又问:“这一本新的,可否给我?我畴昔照嫂子的原样也画一本出来。”
就算有丫环们帮衬,能按着将军府的端方来一份不错也是极了不得的了。
邢霜对劲的冲她笑了笑,把帐本递给王氏道:“你瞧,这是我用来记账的本子,常日里让丫环们多制几本一样的备着,用完了就换一本,非常便利。”
王氏一听,发笑自嘲道:“嫂子事忙,我偏还能人所难,倒是让嫂子笑话了。”
邢霜忙转头对她说:“可不是这么回事,你方才说礼单,我想起我们这一岁的年礼还没送出去,想着让你出个主张。今岁庄子上的进贡都极好,比往年多了四五倍,我一个布衣哪懂这些,便拿来与你瞧瞧。”
邢霜似想起甚么,又对彩月道:“头里各宅子的进贡,你们誊写完了未曾?”
邢霜念了句“帮大忙了”,又吃紧忙忙的唤丫环来,将那票据慎重改了,全都按着王氏说的来写。
邢霜便对彩月道:“去把我那记账的本子拿来。”
邢霜见她终究被本身怀柔政策给安抚好了,内心也有些对劲,请了王氏进屋,入了座后,又叫人拿来了来宾名单。
待邢霜改完了礼单,又拿那宴客的事情来就教王氏,王氏便当真了起来,仔细心细的把各项重视事项都奉告了邢霜。邢霜跟个小门生似的,王氏边说她边让丫环记条记,看在王氏眼里,自又是几分对劲。
王氏翻开一看,同方才一样是表格的情势,不过这横着的一排,最上头写着“支出”“支出”“用处”等字,竖着的一列也写着“日期”的字样。
园中没有莳花,只种了东西南北各靠游廊的一棵大树,院子中间一整片都打着竹蓬,此时竹蓬上仿佛还爬着些藤蔓,但因为是夏季叶子都落光了,看着有些萧瑟。
原只觉得是个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女人,必然没甚么见地,做事缝隙百出。可现在看来,她这份礼单倒是拟的中规中矩没有大错。
彩月福了一福道:“誊写完了,太太是要这会儿看?我这就去拿来。”
王氏听邢霜这般谦逊,内心倒是极其受用。加上这段时候邢霜一向怀柔待之,妯娌俩的冲突也临时平平了很多。加上这过年宴客也是各府的脸面,更是不能粗心的事,王氏便也不推委,跟着一道去了清远居,为邢霜出运营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