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着,她倒不是个至心想服侍我的,如果如此,何不放她出去?头里叫彩月去跟母亲要人,也是为着这个,总不能不时候刻都让母亲为我操心。总得有个懂事的人在我身边,为我警省着些。”
“母亲说的是哪一件?”邢霜不解的问,却见到贾母又皱起了眉头。
彩月回声出去了,才走没一会儿,又返返来吃紧忙忙道:“天使来了,太太快去接旨。”
邢霜点了点头,问彩月:“我才来,不晓得这些人的家底,这秋菊是家生子还是外头买来的,如果家生子,她老子娘又是哪个?”
邢霜膝盖在空中一抬,直起家子,站在炕沿也不说话,就这么干抹着眼泪。
邢霜一下慌了,问:“怎地来的这般俄然,老爷可返来了?”
邢霜倒是听懂了贾母的话,却不觉得然的反问道:“如果母亲,该如何措置?若只是欺我也就罢了,昨儿老爷半夜冻醒了睡不着,都不敢吱声,硬是唤醒媳妇儿陪着说了半宿的话。
邢霜又叫住彩月问:“现在荣禧堂里几个大丫环,几个二等,几个三等。”
一进上房,贾母就让统统人退下,眯着眼问邢霜,早上是如何回事。
彩月一边扶着邢霜进屋,又一边给邢霜找衣裳一边回道:“老爷还未曾出宫,传闻还在贤人跟前回话。”
这丫环分了品级,除了大丫环,没人能够随时在屋里候着,除非主子呼唤才气进屋。
彩月看了看秋菊,踌躇了一下诚恳回道:“秋菊姐姐是家生子,她爹秦柱,是管着外门收支的马匹的,她娘在敬义堂管着二门的门道。”
彩月又回:“原有四个大丫环的,但先太太去时,随先太太去了一个,又有两个嫁了人赎身走了,只剩一个,去岁也到了年纪放出去了。秋菊是去岁才提上来的,老太太说院里没有主母,用不着很多人服侍,便只提了她一个。
“另有这类事!你凌晨如何不说?”
她到底哪儿错了,能直说么?老这么皱眉,你就不怕老得快么?
彩月忙出去喊人,喊出去两个婆子,拖着已经哭成泪人的秋菊出了上房。
王夫人拉着脸勉勉强强说了几句恭喜的客气话就走了,贾母却留了下来,乃至一起跟着她去了东院。
荣禧堂一下子挤满了人,老太太和王夫人也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