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本不是为着这个不欢畅,但听邢霜提起贾敏,又忍不住抱怨了句:“自她生了女儿,我去信问过一次动静,只说统统安好,可听人说看着面色不大红润,似是打上回身子垮了,就再没调返来过。我故意给她找两个好大夫,却又怕姑爷多心。”
“奴婢就觉着不对,寻了几处查了查,公然找着那夹带的人了。现在绑了她关在二门上,还请太太发落。”
彩月听了叮咛,归去将纸按着太太说的分好,亲身给直节堂送了一份畴昔,又给贾琏贾琮屋里各送了一份。
婆子的月例划一小丫环,如此之少,连家用普通开消都抵不上,天然会生出心机来,从仆人家偷拿。
也该是邢霜运气好,如果她没提贾敏这事儿,只怕又要“得宠”了。
鸳鸯下去了,贾母又对邢霜说:“头里有熟悉的人去远洲,我便让人买了些宣纸返来。那儿的宣纸极好,润墨且不晕,都是龟纹的,自百年前便是进贡之物。”
“既他的方剂你吃了受用,想必也是不差的。他不比他叔公差很多,虽年青些,可有些方剂他叔公不敢用的,他却敢用。你请了他去,反倒更好。”贾母说着,又叫来鸳鸯,对她道:“我前儿在远洲买的那东西拿来,叫她带归去,省的你又跑一趟。”
彩月笑着道:“这一箱子宣纸少说也几百两银子了,太太交给我拿,我倒怕掉进塘里去。”
可这贾府的小丫环,才五百钱的月例,别说在都城,就是在乡间这点钱也不敷她们用的。
邢霜笑道:“哟,远洲的宣纸可不便宜,听闻那儿的宣纸保存百年都稳定质。”
因而她暗里查探了一番,公然发明有人偷偷带大厨房的肉菜出去。这一次只抓到了一个,可不但仅是这一个。
邢霜但笑不语,直到出了院子才对彩月说:“归去分出一札来,送去直节堂。剩下的再分三份,给琏儿琮儿各送一份,另一份留给英莲。”
邢霜问她:“你可问清楚了,她夹带这些归去,是自个用,还是拿去又卖了?”
贾母正深思着,要不要再抬一抬二房的身份,谁知邢霜这朵解语花就呈现了。
不是往外倒卖,而只是自家用着,难不成这夹带之人,家里极困难?
贾母对劲道:“你识货,把你倒不华侈。偏有那不识货的,觉着远洲不如畴前了,要去荆州买。”
彩月把纸送到英莲手里,英莲摸了摸问:“好好地,给我这个何为?”
邢霜不想心慈手软,却对贾府的报酬题目也有点迷惑。都城这地儿寸土寸金,物价更是比别的处所更高一些。
英莲一听,把纸一放,跑来上房找她乳母,她乳母正听一小媳妇说话,她便在一旁坐劣等着。
邢霜又接口道:“荆州现在也是进贡之物倒也不差,只是多为熟宣,用作装潢倒也大气,用来自家习作反不当了。”
最后送到英莲这儿,英莲在屋里带着迎春玩九连环,炕上爬着岫烟,睡着探春,一群丫环站在炕沿拦着,不让那两个小的掉下去。
她曾记得那刘姥姥进京来,说过她们乡间人一年也得二十两的花消。均匀下来一个月也得一两多银子了。
林墨家的回道:“问过了,说是自家用,奴婢也派人去她家找了一回,另有些昔日剩的,想来未曾扯谎。”
邢霜见她情感不高,忍不住问:“老太太这几日都不大欢畅,莫不是想mm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