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雍乐天子对钦天监发不出肝火,“敬天爱民”是天子的自我标榜,汪应元逞上的钦天监奏折,和内阁补救奏折,公然停歇了他的肝火。
贾琮带头的这行人,山海盟、燕社等在京的小官,就有一二十,主事、员外郎、郎中,固然听起来官小,倒是各大佬的预备军,结合起来还是不成忽视的,故此那些正阳门值班职员,考证了牙牌并且记录,并不禁止他们。
“汪阁老说,唐太宗能听魏征尸谏,朕如果对此不大发雷霆,便是一代明君贤君,这些文臣沽名买直,朕便不置喙,又说向来科道官为天子耳目,好你个贾琮,真敢说,不如去当个御史好了……”雍乐天子也感觉这事办得不铛铛。
罗敏、魏无知、贾斯文相视一眼,各有不好的预感,他们毕竟上奏秦业退休,摸索过贾琮的反应,同时内心又暗想:“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贾琮这个出头鸟死了也好,就怕做不了豪杰,反而成了狗熊。不然还华侈我们的奏折墨水去弹劾他,贾琮如果蒙受廷杖死去,岂不是大快民气,而我们活下来的,又能沽名买直,好名声,那就是升官发财的资格啊,你觉得只要你贾琮看得清楚,哼哼……”
“此次的风头,让贾琮抢了呀……”步入白玉桥,蒋化蛟不甘心,人群中前面也有徐有贞、罗敏、魏无知,贾琮此次是有备而来,天子向户部要银修宫殿,公然蒙受了大部分群臣的反对。
申时、酉时,天气未全黑,皇宫还没有实施门禁,凡是在京官员,都有进宫出宫的牙牌,以便检察,没有牙牌或者冒名顶替、互换的,一提要受惩罚。
……
“钦天监又有甚么事?司礼监批红了吗?”雍乐天子气得热血上涌,即便朕向户部要银违背祖制,你们如许干也太不给朕面子了吧?叫朕颜面何存?
敢贪他内帑银子,那是动了天子的大忌了,崇祯甘愿亡国,也不肯意开内帑的,雍乐天子更是如此:“着户部和光禄寺,把薛家的皇商革了!”
雍乐天子神采阴沉,对他来讲,第一信赖的是寺人,第二就是锦衣卫、各地巡按御史,因为这些人直接对他卖力,而锦衣卫较着比廷臣更可托任。
午门东门内里,由贾琮带头,大红绯袍、蓝袍、青袍,各色不一,却一概三尺长袖飘飘地下跪,个个悍不畏死的模样,头顶双翅乌纱帽,也是梁数不一。
“刘公公,还请皇上收回成命!以国事为重!”徐有贞大义凛然道,群臣跟着拥戴。
巡捕五营的值班侍卫吓了一跳,早着人进宫禀报,司礼监值班秉笔刘知远,身着品服,仓促赶来:“徐侍郎、贾修撰、罗给事……你们这是要干甚么呀?”
对于阁臣来讲,翰林院、科道官都是他们的打手、急前锋,汪应元也如此对待贾琮等人,天子向户部要银,三位阁臣也是分歧意的,恰好有小弟给他们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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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作为六科老迈的罗敏,专察吏部官员,政治敏感性总要比外甥魏无知、翅膀贾斯文强些,皱眉想道:“贾琮这一起走来,看似顺风顺水,实则是工于心计,莫非他有甚么完整的掌控?司礼监……也不是完整能够,戴权阿谁阉竖不是安插了同亲戴凤翔等一些人吗?又如何会选中贾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