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慌!”贾斯文稳坐泰山,悠然道:“我这里查过前任巡盐御史衙门的旧账,林如海做事得过且过,从而获得为人鼓吹的清名,当时各大盐商都依托他,盐场和批验司的旧账,他并不清楚。管潮生和我是老乡,更不成能清楚……再说大师都明白,盐法道的帐,并不好查。”
“不错,他纵使识得几个字,但批验司的私盐缝隙,如果这么好查,当年林如海还能上任到死?哈哈哈……”阎铭也底子不担忧,在他们看来,刘知远不但是一介宦官,还是笨伯,不过是倚仗了皇家主子的威风罢了,真要让他办事,他有那种手腕?
“但是,巡按御史大人的两个幕僚,都跟着去了,传闻是刘公公借来用的……这两个受巡按御史大人的宠任,向来各衙门檀卷,都是他们代刷,措置得有条不紊的……”
两淮都转盐运使司,俗称两淮盐法道,是朝廷直管盐政的衙门,除却三品的盐运使,下设副使、同知、通判、经历,各批验司有大使、攒典、斗级等吏员。两个副使别离住在仪征、淮安二批验司。
过仪征的盐,大部分是沿着长江和部分野生运河进江西的,仅仅这几个月的账目,也够管潮生和妙玉喝一壶,是以刘知远等的是哈欠连天,过了好几日才收到总账。
仪征批验司,大抵是盐政办理局分局,从这里出去的漕盐,都要颠末批验司的验货,倘若盐票、盐引分歧适规定,批验司有权扣押,并安上罪名,属于不法私运。
瘦西湖、小秦淮、小金山,扬州的很多东西,仿佛都是其他处所辐射过来的,南都金陵的繁华昌隆,因为运河的一衣带水,带起了扬州的风骚。士大夫是最会享用的一个群体,偶然候比天子都安闲,阎铭天然乐意。
批验司衙门设立在运河港口,占地一万平方米,邻近河边的是一座牌坊,前面是官署、阅货厅,北面普通的也有仪门、内宅、花圃。
妙玉的神采中也包含震惊,小声道:“一开端我也不晓得管不管用,没想到一试之下,很多处所都能查出缝隙,批验司衙门的偷漏手腕,也实在不成小觑,账目又堆积成山……”
报信人退下了,贾斯文的雷打不动,使得阎铭的心安下一半,心想贾斯文不愧是上面倚重的人,这份气度、翰林院清要,成为江左盟魁首怕不远了。
仪征位于扬州的西南边,和瓜洲差未几一条平行线,地处长江北岸,有一条野生运河,全程中转甘泉。
“贾琮有伤在身,又上了告病奏折,且他的巡按之名,可不能光亮正大地插手我们的事件……落空了他帮手的刘知远,绝对查不出来甚么猫腻……”贾斯文文雅一笑:“本官听闻,扬州城东外一代河湖,号称小秦淮,艺工争奇斗艳,阎大人和本官,得好好庆贺一番,压压惊才好。”
“盐票和盐引不符过船次数啊,九江钞关这里也有记录,非论之前的盐票,还是现在的盐引,都是一百多斤,大多数漕船都缺……对比江西实到数额,那些算不算私盐呢?哈哈哈……总算让咱家揪到了……”刘知远当仁不让地以为是本身的聪明,他有锦衣卫可用,去江西查还不是手到擒来。
阎铭、贾斯文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相视而笑,贾斯文哂笑道:“批验司的账目有好多门道,刘知远一介宦官,怎能查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