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蟠儿口出秽言的人是梅尚书家的公子?”薛阿姨拉着薛宝钗的手都在抖,眼中含泪,她如何就生了这么个孽障啊,“当年在金陵也是尚书家的公子,现在亦是,他这是跟人家尚书家过不去么?”
薛阿姨见林恪也没有废话,直接问了她来意,再见林恪春秋不过十三四岁,规矩上佳,美满是读书人的儒雅之态,故而也就放松了警戒。在他们商家看来,这读书人都是狷介的,脑筋转不过弯的,她那里晓得这朝堂之上的明争暗斗更甚于商家之间的争斗。
林恪并没有派人去接这两个匣子,而是尽是讽刺的瞥了一眼薛阿姨,扬起一个笑容,走到那两个匣子中间,翻开上边那儿小的,就见着那成叠子的宝通钱庄的银票,都是一千两一张的,估摸着这里头起码也得有个十几二十万两。
“好了林恪,现在人都走了,就按按刚才的打算实施了,放心,本公子跟你五五分。”梅沨一转过垂花门就笑嘻嘻的搭上了林恪的肩膀,“这笔钱恰好弥补一下我受挫的心。”
薛家本日一大早就遭到了王家的口信,听完以后,顿觉好天轰隆。
“爷是良民!不过那倒是他们家欠我的。”眼神中稍带残暴,眉眼弯弯,沉声道,“而我,毫不答应别人欠我。”
“没事,这事儿都畴昔这么些年了,人家没准早忘了,林尚书是刑部的最好,这不一起求了么,我们多带些银子去,也许就能行得通呢。对了,倒不如我们给世子爷也送点礼,我们见不着世子爷,但是那林公子能够,只要他把银子带给世子爷,没准人间子一欢畅就把你哥哥给放了。”薛阿姨也不管薛宝钗的反对,这见风就是雨,立即叫了人来换衣梳洗,就要往林家去。
林恪甚是有些肉疼的说道:“薛太太,这么多银钱放谁跟前谁都会想要,可惜恕我们家无福消受。我今儿个如果收了你的银钱,明儿个我们家就会被言官弹劾,然后就不是你家儿子进刑部大牢了,而是我们一家因为纳贿进大牢,实在是不美意义。送客!”
林恪在他的胡搅蛮缠之下只得说出了真相,归正都是天子人不是么?
薛宝钗紧皱这眉头,唉声感喟道:“母亲,方才娘舅信里边不是说了么,别的一名公子就是当年哥哥在金陵获咎的林尚书家的公子,林尚书就是现在哥哥被关押的刑部的尚书,这都凑一起了。”
“甚么?”薛宝钗大惊失容,难以置信,“但是那不是今后用来置地,用来买其他铺子的么?就这么送出去了?”
薛阿姨微微叹了一口气,走到薛宝钗身边摸摸她的手道:“这我那里不晓得,但是你哥哥是非救不成的,我早就想到这么一天了。前段时候我们家不是卖掉了好些不红利的铺子嘛,拿钱就拿出来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