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微眯着桃花眼,睇视着炕桌劈面的媳妇,声音略沉道:“你昨儿又往荣国府去了?又是那边老太太、太太叫你?让你替她们筹划家事?”听话音儿能听出来,他对这事非常不满。
“眼看着快过年了,你就诚恳在家呆着,筹办过年的事,等闲就不要出门了。”贾琏屈指敲了敲炕桌,目光紧盯着媳妇,正色道:“特别是荣国府,不准再去了,更不准再掺杂那府里的事,闻声了没?”
赦大老爷府中,一处偏院里住着的恰是贾琏佳耦。这院落说是偏院,但却紧挨着正堂,三进三出亭台楼阁宽广恼人,远比他们在荣国府的那处小院儿强很多。
“这么说,爷还得感谢你了?”贾琏却并不买账,反弹了弹被她碰到的肩膀衣衫,冷眼看着她倒竖的柳眉,道:“可爷如何传闻,你没少从那边儿捞外财,已经被老太太她们敲打了。”
“真的?!”王熙凤闻言,霍地就坐直了身子,但旋即就又扑上去搂住了贾琏,脸上尽是欣喜交集,一迭声地问道:“我的爷,这但是真的,你真的能随驾南巡?还能管事,措置碎务?能有机遇晤圣?我的天,我的天呐!爷,这、这、这是老爷替你谋的,真是大本领啊……”
“当今圣上来岁仲春里要南巡,这事你该也传闻过。”贾琏搂紧了些媳妇,脸上模糊地带着些对劲,道:“今儿父亲给我说了,圣上南巡让我跟着随行,措置些碎务,说不定……能在圣上跟前儿露露脸呢。”
赵全与赵夫人的婚事, 颠末贾小环的生拖硬拽以后,被定在了来年的正月十五。不然,这俩人能玄月中才返来,十月初就能成两口儿。
但是,那又如何样,谁让那一家子现在都希冀着她,离不了她?
“嘶,竟然是他?!”王熙凤倒抽口气,巴着贾琏急声问道:“他真的给你使了力?真的有这份本事?我起先只传闻,他不就是个上书房的伴读嘛?”如何就这么失势?!
“这事并不是父亲使的力,爷托的……”贾琏略微推开王熙凤些,伸手将她的下巴抬起,敛了笑容道:“是环弟的福。上回,因着赵夫人的事,爷还当获咎了他,谋差事的事儿希冀不上他了。不过现在看来,环弟是个言而有信,一诺令媛的。”
她如许的状况,让贾琏颇感欣悦,搂着亲了一口,方道:“真的,当然是真的。明天,爷就要往户部报到,正式领了差事开端当差了。这几个月下来,怕是要忙得脚不沾地,比年都过不安生了。不过……”说到最后,他眼神一转抬高了声音。
这天夜里,伉俪两个坐在一起,捧动手炉闲话。
并且, 与王夫人同出王家的琏二奶奶王熙凤,更是两人多加拉拢的,想要拜托重担的。毕竟,现在的荣国府里外都没个管用的, 让人愁得不可。
贾琏摇点头,亦有些迷惑隧道:“父亲只说,环弟是个深得圣心的,叮咛我多少回不能获咎了。对了,他还说本身能下江南,能进理藩院,都有环弟在背后使力。不然,他就还是荣国府阿谁马棚将军,可不会有当今的位置。”
王熙凤目光转向外间儿,那儿有丫环平儿在守着。她轻启了嘴唇,刚想要说甚么,却闻声丈夫贾琏沉声开口了。
俩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 却那叫一个如胶似漆呀,看得环小爷直磨牙。厥后干脆不理睬这俩狂秀恩爱的,存眷别的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