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里并没甚么希奇东西,两只酒坛子,三只木匣子,看不出有甚么特别之处。
贾小环也不跟他们卖关子,仍旧指着那张图纸,道:“这两条商路,不管走通了哪一条,都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我们这儿的玻璃、烈酒、茶叶、绸缎布匹、陶瓷器皿;瓦剌、鞑靼的马匹和牛羊,女真的矿产和山珍,朝鲜的人参和海鲜……这些都会是好买卖。”
脸上疼也就罢了,内心就更是难受。这可如何是好,好好儿的两条路,多合适他们走啊。京内里建起作坊,产出的各种货色,一部分供应百姓,一部分就远销域外,这该有多少好处啊!
里间儿的几人都有些猎奇,不明白贾小环这是弄得哪一出,好端端地为何要取个箱子过来。待瞧见贾小环开了箱子,皆抻着脑袋往里看。此中,尤以李大总管把脖子抻得最长。
但李庸然的绝望就有些大了,面前都有些发黑了。因着琉璃方剂的事,不但是他,就连主子爷都对这贾环心胸期盼。可事到现在,待他拿着这所谓的“两条路”回了宫里,送到主子爷的面前时,又该叫主子爷情何故堪啊?!
所谓是但愿有多大, 绝望就有多大, 他们公然是对一个小孩子所抱持的但愿过分了吗?不过想来也是,小环爷就算再资质聪慧,也不过就是个六岁的小孩子, 那里就能如他们但愿的那样。
“娘,这个不是蜡烛,是皂块,洗衣净手用的,跟皂角、肥皂的用处差未几,但结果要好很多。这个匣子内里的就是蜡烛了,燃烧时火焰敞亮,且几近没有黑烟,更最要的是本钱昂贵。而这两坛内里是李子酒,详细如何我就不说了,你们且尝尝看吧。”
贾小环也是一愣,挑眉盯着李庸然,抿唇不语。这瘦子倒是个有眼色的,晓得方才的作态惹着小爷他了,这不就开端服软认错了。大抵是想着,这会儿让小爷他有了面子,等会儿就能让条路给他们吧。
这些东西看似花腔繁多,又截然分歧,可究根究底质料却都是从一个皂化反应开端的。贾小环不知这皂化反应有何启事,倒是晓得它的奇异。只是一大块猪油熔化,再加上些烧碱搅拌均匀,就会产生皂化反应。然后,再加上其他的一些质料,就能做出箱子里的这些东西。
贾小环挨个儿先容完,就坐在那儿抱着没开的那只匣子发楞。这些东西,都是师父当年教给他的,并未曾跟他说过道理,只是教给他该如何做。
“别急着点头,说你们是沉不住气的,还真是一点没说屈了你们。这组个商队出门行商,就是我所说的第一条路,现在……”贾小环目光环顾世人,唯有李庸然被他忽视畴昔,扬声叫道:“小吉利儿,去将我之前让你存的箱子搬来。”
刘三得了小主子的话,才从速去扶李庸然,俩人对视一眼,不免都苦笑起来。李庸然那几巴掌可涓滴没有部下包涵,一张本就胖胖的脸已经肿成了馒头,这会儿一笑就疼得直抽抽。
这酒,好喝得很啊!明显是李子酒,却涓滴没有果酒的浑浊,也没有果酒的酸涩,并不比粮食酒差。李庸然自幼不是在宫中就是在王府,深得宇文熙的信赖和看重,甚么好酒没喝过,这坛李子酒绝对是顶级果酒。
刘三还好些,到底他不过就是想追求件活计, 能让庄户们生存余裕的同时,也能让他们不至于过分闲散。他就是有些忧愁,小爷年幼尚不知实事,有些状况怕是还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