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他娘提起贾探春,贾小环便忍不住公开里皱眉。但他瞧着娘亲那么欢畅,也不好扫她的兴,便先寻个由头将事情临时后押。
提及来,听她家环儿的倒也不错。在这庄子上过年,他们娘儿俩便是主子,又领着庄户们赚了那么些银子,就别提多安闲,多有声望了。现在这庄子的人,哪个瞥见他们娘儿俩不是挑大拇指的,可不比在荣国府跟人伏低做小、低眉扎眼地强。
一大早,赵姨娘率众祭了灶,又往两位神仙的嘴上抹了蜜糖,送他们上天好好地说些蜜语甘言。她这辈子还是第一回这么威风,一张明艳娇媚的脸上喜笑容开。
即便环儿是个庶子又如何,总也是老爷的骨肉啊,为何眼看过年了竟然也不想着?赵姨娘也说不上内心是甚么滋味儿,更不敢跟儿子诉说,恐怕儿子晓得了也内心难受。
生在都城,长在都城,至今二十多年,她都还不清楚都城的集市长甚么样儿呢。之前环儿说去都城逛街的时候,她并没有当真,只当是这孩子哄她呢。倒是没想到,她这辈子竟然还真有如许的机遇。
转眼便到了祭灶那天,赵姨娘等娘们儿们早早就筹办好了灶王龛,中间贴着欢乐富态的灶王爷和灶王奶奶。
刚出了银楼的门口,便瞧见方才不晓得跑哪儿去了的男人冒了出来,问他道:“宝宝带着弟弟去那里,伯伯陪你去可好?”
“环儿,我们先往哪儿去?”略微孔殷地用罢午餐,赵姨娘满怀殷切隧道:“我传闻,京里最驰名的银楼叫福瑞银楼,我们是不是到哪儿看看去?你三姐姐有回就说了,那边的珠宝金饰俱都是独一无二的,她瞧见琏二奶奶有一套那边的头面,别提有多奇怪了。唉,当时我瞧着她那模样,小眼睛都要红了。可当时候咱又没银子,哪能给她……”
真去都城逛逛啊!?赵姨娘一听就亮了眼睛,嘴角的笑容如何也止不住。
他们这边说话寻吃的,倒是叫人偶尔看在了眼里。
“先选个妥当的堆栈安设好,再去银楼、秀坊、绸缎庄、胭脂铺去看看,然后到新开的琉璃店去。早晨的时候,安排好听戏的处所,出门在外总要有个消遣。以后如果另偶然候,便看着那里有集市,也要去逛一逛的。别的,一日三餐都要新奇的,天南海北的甘旨好菜都要有,还要多筹办些精美驰名的点心……”
“得,放心吧你,只要到了京里,伯伯甚么都给你安排好,成了吧?!”男人不耐烦他的贾小环的絮干脆叨,刮了下他的小鼻子,又转口问道:“宝宝,你是荣国府的小爷,叫环儿?但是一等将军贾恩侯的哥儿,如何要过年了不回府去?”
为了让娘亲出行舒心、温馨,贾小环的确操心死了,一条条地跟男人交代。临时想起了甚么,便从速又加上去,直听得男人都要翻白眼了。
“娘,我已经叫人备好车了,我们今儿就进京去,趁着年前热烈每天都有集,好好逛个三两天,购置购置年货。”贾小环啃了两口手里的灶糖,便将之塞给了嗜甜的贾小琮,自个儿拉着他娘.的手说道。
祭拜了灶王爷,又给贾环、贾琮兄弟并庄户的娃娃们分了祭灶糖,赵姨娘不免又叹口气。这祭灶糖,还是昨儿大老爷命人送来的,传闻是御赐的呢。
他本是想同臭娃娃讲讲前提的,便是谈不成买卖,也能插科讥笑几句,熟谙熟谙相互。不过,瞧着臭娃娃那呲着牙的小脸儿,男人便决定还是说点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