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大老爷在时,我们府里还是国公府的气度。现在二老爷袭了爵,府里倒是一日不如一日。别说我们外头的痛苦,就是园子里的女人们,都少了很多破钞。”
“想是顺着太太的意。”平儿猜想到。
“太太不放心大奶奶,除了命三女人协理家事,还命宝女人帮手呢,宝女人竟也承诺了,哪有亲戚家的女人管家的?”
“这可有准信么?三女人管家也说得畴昔,不枉她平日到处奉迎太太,连亲娘也不瞧上一眼。但是这宝女人又有甚么说道?”
荣国府里人多嘴杂,迎春订婚的事不过半日工夫,便传的里里外外都晓得了。探春等便相约去给迎春道贺。
“哪有娘舅整天服侍外甥鞍前顿时的?他就没有娘舅的款,莫非还逼迫着我们去认?我现在还没端庄开端管家呢,只不过太太汲引我,姨娘但是看不得我好过,非要给我添堵么。如果我一开端管家便想着你们赵家,在这府里还如何服众,岂不白费太太疼我一场?”
鸳鸯畴昔传了贾母的话。凤姐待鸳鸯走后与平儿笑道:
“你们且省省吧,主子的事也是我们能群情的。何况这是在大老爷府里,有甚么归去说不得的?女人们出来有一会子了,估计再一两刻就要出来了,你们端庄预备着。”一个管事的媳妇听她们越说越不像话,出声制止道。
“甚么娘舅?我娘舅前日刚升了官,那里用得着我一个女人家拉扯,姨娘今后说话可细心些。”
“这话如何说?”见一个年长些的婆子发话,众媳妇忙围了上去。
“得了吧,在大老爷府里乱嚼甚么舌头呢,你们是离了琏二奶奶皮松了吧,如何着,让老太太再请琏二奶奶归去管家?按理说你们这些日子得的油水也很多了,人阿,要有个足厌。”
“这但是大丧事,老太太与太太听了必然欢畅。”探春道。
“既如此,你把书房看牢了,没得让阿猫阿狗的溜出来。”
赵姨娘见她神采,知是听出来了,又道:
“甚么?凤丫头有喜了?”贾母听了也喜好,上了年纪的人都盼着多子多孙。喜的是凤丫头怀的恰是时候,恰是两府分炊后,贾母便纯真的只为多了一个重孙子欢乐,命鸳鸯从库房里挑了几件梯己赐给凤姐儿,又叮嘱鸳鸯道:
“这些事可不敢劳动你,随便使唤一个丫环就成了。二爷本日还是歇在书房?”
“三女人也罢了,不过是个未出阁的女人家,这宝女人虽看着不言不语的,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何况她一个亲戚女人,没有在阿姨府上管家的事理。”
“可爱我畴昔那些年竟白白被她们蒙住了,任劳任怨管了这么些年家,到头来都不晓得为了谁。现在我们都干清干净分了出去,她们还想伸手呢。”
“姨娘这但是自讨苦吃,三姐姐同我们抛清干系还来不及呢,如何会拉扯娘舅一家。”
“本日累了一天了,奶奶且歇着,没得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累着小哥儿。”平儿见凤姐眉间似有倦意,忙亲身替她铺床道。
“你们也是来道贺的,可备了礼品未曾?”
“我的好女人,你好歹是从我肠子里爬出来的,莫非连你娘舅也不认?环哥儿但是一口一个娘舅的。就是老太太屋里的小丫环,也能拉扯的一家子发财了,难不成女人一个端庄管家的,连我们赵家都拉扯不起来么?”探春的一番话,赵姨娘听了大是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