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一出去便打发我们自去吃酒,大爷去了那里,做了甚么,小的们都不晓得。”
“只当吃了亏罢,王府势大,我们如何获咎得起。”宝钗忆起新仇宿恨,深悔本身轻信探春。
“论理亲戚们骨肉连枝,原该相互支撑的。只是这事我们理亏在先,若捅到陛上面前,绝难善了,只怕到时不止蟠儿一人受累,连本宫都有不是。”元春顿了顿又道:“本宫如果早晓得蟠儿这么不堪,不管如何也不会将宝丫头指给宝玉的,没得带累我们家。陛下现在吏治严明,连我们在宫里都不敢行差踏错的,何况蟠儿这件性命关天的大事,我们家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元春叹道,又因宝玉之事抱怨了一回王夫人,怪不得祖母一向分歧意薛家婚事,本来是有原因的。
“怎能是白白丢了命?是蟠儿打伤性命在先。他们家出了这般丑事,我们家能善待阿姨表妹已是仁至义尽了。前日里恍忽听得娘舅在任上有些不是,陛下闷闷不乐了好几日。再者后宫不得干政,岂有我插手的理?这几日身子更加倦怠,府里如果有好药材的话,再送进宫里些,传了几个太医,吃了药都不见转机。”
“我的儿,还是你想的殷勤,我们只靠着荣国府,就忘了你娘舅家了。”
薛阿姨听了无法,只得告别回府,也不肯归还银钱给哥哥。
“可要别的找谁才使得?不如仍旧下落在谢家甥婿身上,只要蟠儿能出来,破钞多少银钱也使得。在金陵打死了个读书公子尚且没事,想来一个伴计也破钞不了多少银子。”
“妈先别焦急,哭出病来可如何好?”薛宝钗见薛阿姨哭的头痛目炫,忙劝道。
“谢家甥婿说了,他只能保得住蟠儿几个月,若要完整平了官司,还须别的找人才是。”
“现在且只放心等林丫头返来罢。府里七零八落,已不剩甚么东西了,你的嫁奁有荣国府的人看着,也不好动用。”薛阿姨反过来安抚宝钗道。
“娘娘怕扯上错处,将来扳连小皇子不肯管这事,也是情有可原,我们家不管谁出了事,娘娘都得在宫里好好的,才气保住府里将来畅旺发财。据我看来,林姐夫那边虽峻厉,到底没把话说死,就是另有门路,等林丫头返来了,我亲身过府求她,想来姐妹一场,她又心软,真求到她身上,不会不管。她姐姐又夙来心疼她,能说动林姐夫也未可知。”
“妈说的是,林姐夫毕竟在刑部行走,做事也便宜些。”宝钗说完又回身向王夫人道:
王夫人听了无法,只得又递牌子入宫,元春听了,叹道:
“那现在只能等着了?想到你哥哥在牢里刻苦,我就心如刀绞。”薛阿姨哭道。
“妈胡涂,我们家只大娘舅另有些实权,若能熬过此次,今后还得指着他。”薛阿姨听了有理,只得从府里办理了银钱送与王子腾弥补亏空。
“明日便命人送来,娘娘为了小皇子,也该保重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