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伉俪出去以后,才和探春、惜春见着。因黛玉是异姓表兄妹,宝玉倒没见着心心念念的林mm。贾环前去拜见了大伯父、姑父,又和表姐夫白瑾、两个表哥林砆、林碀一处说话。现在贾环长进得很,倒是说话得体,进退有度了。
探春婚事定下以后,贾母等人皆觉了了一桩事,现在只剩惜春。贾敏世人已经在贾府担搁一些光阴,在杜家下聘以后,也尽皆告别。白乐水伉俪因接了朋友的信,已经分开了数日,林砆、林碀也跟着徒弟师娘前去拜见些江湖朋友。因此只剩贾敏伉俪、黛玉伉俪四人回姑苏。
贾母听了点头说:“前儿将将出了国孝,就有好几门人家来讲探丫头。我也令人细细探听了,原是看中探丫头一个年青女人将我们家里管得井井有条的本领。我晓得我们今时分歧昔日,不当过分抉剔,不过这些人家不是根底家世不敷,就是人物品性不好。
贾母细细想来,并无印象,因此尽管点头。贾敏见贾环说得真,倒不像扯谎。因此劝了祖孙两个说:我们临时不辩白谁说的真谁说的假,环儿明日上学,你且去问杜公子,现在订婚没有,如果没有,还成心偶然?
听贾环说来,原是如许的:到了江南以后,探春有目光得很,晓得现在独一前程,便是催促贾环长进,因此拿着贾敏的信拜访了林家在金陵的几门亲朋。托了人替贾环找个书院。
贾敏听了也感觉好,便问了林如海,四人并未在姑苏城下车,直到了太湖边船埠上,登船又往小蓬莱去了。
贾母又和宝玉伉俪说了会子话,方让宝玉伉俪也散了,又是林砆、林碀兄弟出去发言。因并未男女长幼皆放作一屋,该当避嫌的尽皆避嫌,光是见这一行远客,就花了很多工夫。
只在小蓬莱吃了中饭,下午四人就登了划子,又往泽山岛来。登岛以后,一条青石板小径蜿蜒伸入林中,模糊合着五行八卦的路数。曲径通幽处,暴露白墙青瓦的一角,倒是江南园林的气势。
林如海伉俪两个听了,心中暗自感慨白瑾用心,可见他看重黛玉,心中更加感觉女儿拜托了夫君。黛玉听了,心中也觉欢畅,就是感觉过分费工夫了些。只当着父母的面,不好说甚么。
林如海又说:“拘泥于那些末节做甚么?”黛玉白瑾早已拥戴林如海说这主张极好,只不知到时候岳父岳母愿不肯意来,伉俪两个异口同声,只黛玉说的是父亲母亲。倒惹得贾敏伉俪笑起来,说你们有这份孝心就好。贾敏又说,便是你父亲想来,贤人也不见得肯放呢。
黛玉凑畴昔,只见虞清留下那半幅画却已经添全了。惜春并未动原画几笔,而是在画作下端又添了极淡的寥寥数笔,却将虞清所画的山川添了几笔极淡极淡的倒影。画纸之上,仍旧淡淡几笔疏落有致,却又显得完整了。
本来那杜家确来提过亲,被贾家拒了。以后杜家还给杜公子说过几次亲,杜公子倒是认定了贾家女人,其他皆是不该。杜家也是官宦人家,冰人没进门就被赶出来,心中感觉贾家还摆着国公府的谱儿,便想另择人家,杜公子确是个实心人儿,拖到本日,尚未订婚。
虞清也不睬他,只逼问这是谁画的。
这虞清不爱武林纷争,倒是个画痴,工笔丹青无不精通,和白瑾最是投机。特别白瑾中了探花以后,更加劝说家中父母,人家白叔叔尚且放白兄科举,本身不过爱几笔涂鸦,如何就不务正业了?前几日虞老爷子寿辰,白乐水伉俪前去贺寿,黛玉固然是新妇,倒是侯门令媛,白太太怕她不风俗和江湖人交友,因此并未带白瑾伉俪去。而插手完虞老爷子寿宴,虞清便跟着白乐水伉俪返来了,说要会一会白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