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不得把贾琏在贾府的饮食起居一五一十的说了,说道吃穿用度,顽的用的老是紧着二房的少爷、蜜斯,赵嬷嬷忍不住红了眼圈。
“提及这个林探花,那样的人物丰度,那样的才学,竟是神仙普通的人物。贾家虽是他岳家,他倒不包庇,把琏儿境遇奉告我们,真真可贵。他夫人固然是贾府的女儿,怕是在他的熏陶下不似史老太君那样的性子,你让儿媳妇去他家走一朝,好好感谢人家,如果林夫人操行也好,如许的人家道是交友得。”沈老太爷亦是把林如海好生嘉奖一番。
贾琏一派天真,敞亮的眼睛看着沈老太太说:“周大娘说的。”
看到这景象,赵嬷嬷也晓得短长,盗汗都急出来了,沈老夫人沉吟了一会子,却没有当场发作,换几个和贾琏顽熟了的丫环把贾琏带出去吃果子,又屏退了闲杂人等,方才看着赵嬷嬷问如何回事。
沈老夫人忙问,贾家属学如何了?沈老太爷细细说来,才晓得贾家这么大的家属,固然设了书院,但是竟只要一名先生,且贾代儒学问有限,并没有甚么功名在身,能教得甚么好门生?
我们便是晓得不当,也不敢说甚么,老爷又不睬事,不计算,更加放纵了她。我跟着琏二爷,少不得见了二太太也叫一声太太,不然白白获咎了她,毕竟是我们琏二爷亏损。现下主子一时没改过口,还望老夫人恕罪。”
晚间各自安寝,沈老夫人方把白日探听到的环境跟沈老太爷说了。
沈老夫人叫来贾琏的乳母赵嬷嬷问贾琏在贾府的景象。赵嬷嬷是沈夫人的陪嫁丫头,原是从沈府出去的,现在返来,心中一千个一万个感慨不晓得如何提及,哪有为贾府讳饰坦白的事?
赵嬷嬷一见老夫人发怒,才顿时反应过来,忙跪下道:“回老夫人的话,自从太太没了,那边老太太就把掌家之权交给了二太太了,太太活着时没住过荣禧堂,现在二太太倒是搬进荣禧堂了。二太太仗着娘家依托,下人都凑趣她,把个二太太的二字省了,都管她叫太太。她听了欢畅,老太太也不深管,久而久之,阖府高低都叫太太了。
沈老夫人听了一阵后怕,好一会子才道:“幸亏林探花仗义,把景象奉告我们,不然我们蒙在鼓里,再过得几年,琏儿只怕正不返来了。须得好生感谢林探花才是。”
林如海问起昨日贾敏去岳母家的事,贾敏方想起贾琏的事,问道:“昨儿我去母亲家,琏儿却不在,说是被琏儿外祖父接走了,母亲倒为此不欢畅了一场。”
本来那日贾敏提起贾琏无人教养之事,林如海就放在了心上。他原是个热情之人,经心为贾琏将来考虑,那日放工便拉着贾琏的娘舅沈烈说了贾琏之事。
mm就这么一点骨肉,沈烈听了怎能不急,早晨归去就跟父亲说了贾琏的景况,沈温听了差点没气个倒仰。直说本身害了女儿,没能给她挑得好夫婿,竟然连独一骨肉也落得如此了局。
沈老夫人也是极有主张意的人,劝沈父道:“我们铸成大错,已经害了女儿,断不能再害了琏儿。”
听了这话沈老夫人神采大变,到底不幸亏外孙面前发作,抱了贾琏在怀里柔声说:“琏儿乖,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至于中秋将至贾敏公然收到沈烈夫人送来的节礼,沈烈夫人亦是知书达理的大师闺秀,两人非常投机,也是顺理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