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旁的事也就罢了,他看在甄家乃是太上皇亲信的份上,倒也不会随便打上门去。可这一回大老爷倒是算准了的,这甄应嘉绝非听老贤人之命行事,他怕是……投奔了旁的人呢。
这设法是好的,只是却没能让他如愿。赦大老爷既然已经盘算了主张,又怎会等闲放过正主呢。老爷他从正门闯出去,带着人耀武扬威地打砸一通,后门那边天然也安排了人。乃至,不但是前面,大老爷带来的人手,直接就将全部宅子都围上了。
他这回南下所为何事,京中的两代帝王尽皆晓得,乃至别离派了人从旁帮手。如此一来,那两位对贾赦在江南的行动了如指掌。是以,老贤人底子就用不着,调派了甄应嘉在这里上蹿下跳的。
等等,为甚么不是祜祜纳了贾元春,反倒成了老贤人对她伸出了魔……那啥?!
对于贾赦这小我,甄应嘉自认是有所体味的。毕竟,老贾家的族人、下人甚么的,多数是嘴上没把门的,想晓得甚么很轻易刺探。
在甄应嘉眼里,贾赦现在也就是个好色无能却运气极好的老纨绔罢了。对于他不消多少手腕,有几个瘦马便够了。可究竟并非如此,他几次拐弯抹角送去的人,底子就没一个能到了贾赦跟前儿的,让他不得失慎重起来。是以,才有了这桩卖身葬父的戏码儿。
赦大老爷又打又砸地闹了一通儿,拍片屁股走人了,留下的甄应嘉心中却已经是翻江倒海。他本就内心有鬼,此回又惊又怕之下,回到金陵便病倒了。大老爷却没空在乎这个了,蒸汽机船返来了,他得从速回宁波去。
可惜,大老爷向来不是个按牌理出牌的,并不吃他那一套,现在又捏着甄应嘉的把柄,天然没把他的怒意不平放在眼里,闻言便是一声嗤笑。
“上奏朝廷啊,本侯就等着你上折子呢,要不咱俩一块儿的?甄应嘉,本侯还真是没看出来,你倒是个不忌讳的,让亲生闺女卖身葬父的把戏都弄得出来。这要叫朝中同僚们晓得了,怕都得佩服死你呢。如何着,这小娘子可还认得,要不要滴血认认亲?”
赦大老爷一肯定了是甄应嘉搞鬼,当即便不顾林如海的劝止,叫昆仑点齐了人手,抄家伙就往甄应嘉的地点去了。都已经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老爷他可不是个能哑忍的,如何也得闹一场才是。
今次因着贾赦俄然南下,又在宁波船厂一呆就是好几个月,甄应嘉得了京中的密询,天然想要弄清这内里到底有何内幕。
可宁波船厂保护得周到,里外都有军士看管,竟然他这个江南的地头蛇都毫无体例。再加上京里的人又催问得紧,无法之下甄应嘉便出了下策,将主张打到了赦大老爷头上。
可惜啊,这一招也并没有见效,贾赦那货好似是改了性子,是他失策了。
当然,从大老爷的内心来讲,他倒是但愿甄应嘉撞上去的。毕竟,老贤人可不是那轻易乱来的,一旦瞧出甄家有了外心……哼,别说甄老太太只是他的奶嬷嬷了,便是他白叟家的娘家,也不会等闲放过的。今后,甄家可不就是个抄家问罪的了局。
赦大老爷闻谈笑得更加讽刺,指着甄应嘉的鼻子,骂道:“放屁,少跟本侯来这一套!你是想说,你这也是奉上命行事,是上面对本侯有所思疑,才让你做这些小行动的,是不是?甄应嘉,本侯今儿还就明白地奉告你了,老贤人和圣上都不会这么干的。你倒是跟本侯说道说道,你到底是听了谁的,上,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