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吧。”琏二奶奶羞红着脸拍了琏二爷一记,将他送出上房门外,又略略扬声道:“记得同老爷说,你身边没个服侍的人,都是我的错儿,早就该给你添个通房姨娘的。幸亏现在老太太想得殷勤,将鸳鸯给了你,且是你的福分呢。”
正在兴头儿上的伉俪两个,顿时被扰了兴趣,赶紧翻身坐起来清算衣衫。王熙凤更是害羞带嗔地捶了贾琏一记,道:“都怨你!待会儿如果教老爷瞧出甚么来,我可没法儿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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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王熙凤就又要掉下泪来。她这话还真的不是虚言,这么几年都没能生下儿子来,她现在但是心虚得很。当初她那公爹就对她颇不待见,拿着她生不出来讲事,将她打压得甚么都不得沾。那年好轻易有了身子,她还希冀着扬眉吐气呢,谁知生下来竟是个丫头,让她仍旧不敢挺直腰板儿。
琏二爷闻言在心中微哂,他这位老爹就是过用心软了。他顾忌着给别人留下余地,却也不想想人家是不是会如许对他。那老太太赏下来的金鸳鸯,恐怕更多只是个挡箭牌罢了,还不晓得埋下了甚么背工呢。如果不一次将事情了了,谁另有工夫日日防着他们不成?!
“哼,现在且让她先享用着吧,今后有她都雅的呢。那一回她遭了大老爷骂,是如何回事,阖府该晓得的怕是都晓得了。现在她倒有脸进了二爷房里,就大老爷那样的脾气,她能落下个甚么好了局?再者说,二爷现在可不是那等眼皮子浅的,甚么货品都能看得上,会感染她才怪呢。”琏二奶奶此时已没了方才的悲苦,神采间倒很有些平静对劲。
“您到底为何要气成如许啊?不过是个丫环罢了,她说给我当姨娘,就能给我当姨娘不成?不过是房里多了小我罢了,整日里身边那么多人围着,她还能出甚么幺蛾子不成?”书房里,琏二爷给他老子亲手奉了杯茶,便坐在一旁劝着消气。
固然本身也感觉贾史氏很烦,但赦大老爷闻言还是皱了皱眉,道:“琏儿,你有甚么筹算?你可记取,你是筹算在宦途上走下去的,有些事但是不能沾的。事情只如果做过的,总会留下陈迹,说不定何时就会对你产生影响。”
“哼,谁晓得她打的甚么主张,老而不死是为贼,这话说得真是一点没错儿。”大老爷狠狠地灌了杯茶水下肚,略略消逝了一些肝火,“从速的,把金鸳鸯放出去,让她该干吗干吗去,如果那边问起来,尽管说是我的意义便是。”
不过,这会儿被儿子顺了气以后,大老爷倒是沉着了很多,旋即便感觉本身有些大题小做了。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又是在凤丫头手底下讨糊口的,想要做成甚么事还真不轻易。特别,金鸳鸯那丫头,也不像是甚么心机深沉的。
不管如何,她王熙凤总要尽快生下嫡子才行啊!
“奶奶,这是您早上叮咛泡的枫露茶,您且尝尝味道够不敷。”一个身穿粉红夹袄的丫环,约莫十四五岁的年纪,端着一杯茶盏走进上房。这丫环不是旁人,名叫林红玉,乃是侯府大管家林之孝的女儿。
赦大老爷确切气得不轻,不过却不是冲着自家儿子,而是荣庆堂的那位。老爷他都已经决定不计前嫌了,那边却仍没完没了地作妖,也不晓得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有甚么冲着老爷他来也就算了,更过分的是竟然还敢把主张打到他儿子身上,的确不成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