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秋香被罚这事,在府里不过是件小事。
青梗已经在前面等了多时,跟着菊青进了里屋,见了张瑛便道:“大女人,我都探听好了,殷家女人前几日在城外寺院上香,那一日高文井也去了城外。几今后,李家宴请诸位女人夫人赏花,不但请了殷家,高文井也在聘请之列。”
周奶妈那一霎那的神态都被张川柏看在眼里,只不过张川柏并未多想。
且说李家给贾家下了赏花的帖子,这些清贵文人的集会,普通贾府等是从不参与的,张瑛来了贾府后,垂垂的这方面的帖子便多了起来,贾母年纪大了天然不便利,王夫人也是个说不上话的,倒是张瑛经常带着府里的女人们出门赏花作诗。
这日,周奶妈带了两个丫头来了张家,先是去李夫人那送了一匣子栗子糕,接着便来了张瑛屋里。张川柏坐在不远处的树下看着,见周奶妈进了门后便让人把张瑛书架上的大箱子拿了下来。
为了这事,可惹得二房的贾宝玉好大不满,直说张瑛偏疼,从不带他,可张瑛感觉好笑,宝玉已是个十几岁的男人,岂可跟着太太女人们去赏花看景。
“夫君慎言!”李夫人神采一变,猛地制止。
“如何了?你来讲。”李夫人看向捧着一摞书的秋香,秋香扑通便跪了下来,带着哭腔道:“高公子托我给女人送本书,我不识字,不晓得是甚么书,惹得女人活力。”
张川柏走了出去,便见着周奶妈在斥责那两个丫头,地上则散落了一地的书籍杂物。
“我们张家乃书香家世,又是清贵之家。”张瑛说着,转而看向书厨,顿时便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黛玉笑着道:“还是琏二奶奶想的好, 大师散了吧。”
有了张瑛这话,李夫人感觉这事不便闹大,更何况秋香本就是张瑛跟前一等一的丫头,措置重了,轻易让人多想,倒不如就说秋香失手弄坏了女人的书籍 ,这才罚她去做粗活。
“奶妈这是如何了?”张川柏开口扣问。
孟家姐妹笑着说道:“张姐姐既然晓得,如何那么早就嫁了人。”
可眼下已经晚了,老太太虽年纪大了,可方才声音实在太大,虽隔着屏风,可还是把方才那话听得清清楚楚。
那大箱子粗笨,两个丫头一个不慎便掉了下来。
倒是菊青带着腊梅和莲香过来给秋香求了情,张瑛只说过些日子再说,即没承诺更没有应允甚么,统统都看秋香将来的表示。
李故里子内花团锦簇,香气扑鼻。
说话间,便见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过来,见了张瑛甜甜一笑 ,孟家姐妹齐声道:“殷姐姐身子可大好了。”
“呵呵!”张瑛赞成的看了目睹机的秋香,转而便指着书架上两本书道:“去把那两本书拿过来,跟我去夫人跟前,好好说一说,高文井让你送书的事。”
张瑛笑笑不说话,瞅着殷四娘道:“你身子刚好,惊不起吹风,不如去那边坐坐。”
花朝节那日,府里购置了一个小小的宴席, 老太太喝了两杯便早早的归去歇了, 只留下张瑛带着几位女人在花圃里赏花看诗。
殷四娘一身白底红花衣裙,头上带着一只纯金凤尾金钗,张瑛只一眼便看出,这金钗和当初高文井送给她的那一只一模一样,当下也不言语,只略说了几句打趣话。倒是殷四娘对着张瑛始终面带羞怯,李四等偷偷的说定然是得知殷家张家正在议婚,见了张瑛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