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体贴非常,握住林淳的手说,“大姐姐,累不累?你歇会儿吧,别管我们了,有的是丫环婆子呢。”
“依我们的家世职位,哪怕仕进亦不必学豪门之人科举晋身。”林靖眉心微锁,“我的确是绝望、悲观,不过,非论对谁绝望,我也不会是以就放浪形骸,华侈工夫,虚度此生。”
林靖大为不满,道,“请人吃酒,人家非论碗也是论杯的,哪个像大姐夫如许的,就给我们舔上一口。也忒吝啬了,是不是,念哥儿?”
许尚飞抬手给了林靖屁股一巴掌,道,“爱来不来!”说完,回身就走。
林淳柳眉微蹙,柔声细语地,“靖儿身子不大好,我听越mm说,一年里总抱病个四五遭。靖儿跟咱家念儿一样的年纪,你看靖儿,比念儿足矮了大半个头,身子也格外薄弱。我瞧着心疼的了不得,如果像你经验念儿那样教诲靖儿,他那里禁的起。”
“我读史乘,每读到这一段,总会觉着,用东山再走来描述谢安,实在并不得当。非论在东山的谢安,还是已出东山的谢安,都是谢安。只要他在,谢家便在。谢家从未式微,谈何东山复兴呢。”
父老意姐夫劝小四,表志向小四吐箴语
待酒菜摆上,许尚飞公然令婢女温来美酒,与林靖道,“这但是上好的梨斑白,后劲足的很,你们年纪小,舔上一口就行了,不能多喝。”
“既然天道不公,男人汉大丈夫,未偿没有窜改天道之机。”许尚飞道,“若试都不试,小小年纪便学一肚子的放浪形骸,满心生不逢时、怀才不遇的怨怼,大姐夫可要看不起你了。”
不得不说,许尚飞还是摸到了林靖的脾气。林靖生性高傲,最不喜好别人小瞧他,现在许尚飞和颜悦色的要请他喝酒,林靖刚要应,忽而眸子一转,拉下许尚飞的身子,凑到人家耳畔,悄声问,“是不是做对不起我大姐姐的事,要拉拢小舅子啊?”
见儿子对答全面,脸上也未有半分高傲,许尚飞点了点头,转而对林靖道,“明天你大姐姐烧了好菜,我这里有山东带来的美酒,四弟要不要来尝一尝?“
“我,我先是我。然后,我才是林家小四。”
许念那里敢跟本身老爹唱反调,缩着脖子道,“舔一口就舔一口呗。”
林靖甩着小巴掌拍许念的脊背,振声道,“念哥儿,虽说老子该听儿子的……”
林淳是真正的大师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红厨艺件件来得。许尚飞带着两个小家伙返来时,林淳笑道,“厨下已齐备了,老爷和四弟、念儿先洗洗手,我便令他们传饭了。”
“嗯?”许尚飞从鼻腔里哼出不满的调子来,“看你还没吃酒便醉了,这酒不吃也罢。”
此时,林靖方明白许尚飞请他吃酒的企图,林靖道,“人都说,不为良医,便为良相。我估摸着,良相我这辈子是摸不着干了。学医也没甚么不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呢,一样是积德积善的功德儿。”
不管如何说,前人重姻亲。
林靖的眼睛有一种天生的洞察力,他道,“大姐夫通经史,必定也读过《谢安传》吧。当年,谢安为何隐居东山?不见得是不想效力朝廷,只是,当时的朝廷,不需求他。而以后,谢安因何能东山复兴,他纵使为绝世天赋,我想,必定有一个启事:那就是,即便隐居东山的谢安,他还是姓谢。他姓谢,便身处政治当中,未曾有半晌阔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