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道婆一笑,说道:“太太有所不知,凡是这大户人家的哥儿,俱是命格极好、福禄俱全的,是以便有些小鬼妄图他们身上的福分,日夜跟着,给哥儿们带些病灾。”
王氏又迷惑道:“那宝玉如何?”
她坐在榻子上,听下边的丫环战战兢兢地汇报老爷又往李氏那边去了,一脸不豫道:“又是阿谁狐媚子,贾从周这——”色迷心窍的东西。但是见仍有外人在,还是止住了话头,闷闷地打发了那丫环出去。
再加上平素里她也没旁的事可做,又不得丈夫宠嬖,除了把本身的满腔心愿依托在季子身上和女儿身上,也就只能念佛拜佛了,而这马道婆惯会察言观色的,嘴巴又巧,常常能够说中王氏的心声,也因此常常心中有不平之事,王氏也会召她来讲说话,开解一二。
幸亏宝玉心软,怕扳连了身边的人,便说是本身不谨慎烫着的,又有周瑞家的帮着打保护,倒是瞒了畴昔,没叫王氏晓得。
王氏点点头道:“既如此,那你每天就添上三斤香油,每月打总儿便好。他到底年纪小,不成过分免得折了福分。”
王氏生了一会儿闷气,又晓得本身没甚么好应对的,因为当年的事已经叫府里老太太生忌,本身便是脱手,也得谨慎不能露下把柄。不然被逮住了,那结果她也受不住,更别提现在娘家仿佛另有事求着婆家三弟。
算下来也有十几年了,虽王氏没真正见地到她的本领,但是也有所耳闻她是有些奇特之处的,是以也不敢随便怠慢。
王氏闻言遂回过神来,因前些日子她感觉事事不顺心,方才命那周瑞家的请了马道婆来陪她说说话。
马道婆一噎,又转了转眸子,说道:“那里是我先前谎瞒下来?只是之前家中统统安妥,且像您如许的世家大族,多后辈退隐为官,大多有浩然正气庇护,等闲鬼祟不敢近身的,平常天然无事。我哪好说这些不入耳的。只本日看有些不好,方才说了这么一遭。”
王氏横撇了她一眼,说道:“如何了?”
王氏听了她这话,说道:“善事我是常施粥的,只那香油,你看添多少合适?”
王氏一脸郁气,也不晓得为何,老太太对李氏竟是多了些关照,便是从未在她面前提及李氏,但是作为二房的当家太太,她也发觉了李氏院子中的好几个丫环竟然是老太太的人,这天然让她心生顾忌,有些投鼠忌器了。
马道婆连连称是,策画着一个月又多了几两银子的支出,又暗中感觉王氏吝啬,只她机警,一点儿没透出来。
是以,看着李氏更加受宠,便是多年下来已经见惯了,王氏天然也是愈发不爽。
周瑞家的笑道:“原也没旁的事,只是前儿个宝二爷不是给油灯烫了脸,又被老爷斥责了好几次,您说要请那马道婆来驱驱邪,趁便添几斤香油。今儿个她便来了,正在外边候着呢。”
当然,这和王氏的二哥王子腾不竭升迁也有干系,让她在后院腰杆子硬了很多。但饶是如此,政老爷也没对她多上几分宠嬖,便是来了她房里也不过是盖着被子纯睡觉罢了。
王氏遂道:“快请她出去。”
王氏听了,颇觉有理,认同道:“你说的是,难怪我们宝玉自幼身子便有些娇弱。只如何先前没听你提及过这一回事,本日才提及?”
一旁周瑞家的闻言心中有些惴惴不安,此中真相她倒是略知一二的,见王氏心疼宝二爷,她天然也为本身运营了一二,是以宝玉房里一个二等小丫头,名叫做菡萏的,便是她的娘家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