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向来都是他们大房亏损。
王夫人想的却更多些。贾琏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偏那贾敏自闺中就与她八字分歧,这会儿远在扬州还要扶着贾琏阿谁烂泥与她的珠儿别苗头,也不怕污了自家夫婿一世清名。现在可好,她为珠儿的毕生大事劳累不说,还要给贾琏那不争气的驰驱。
贾政百思不得其解,王夫人也是惊了个目瞪口呆。她先看一眼满脸不成思议之色的贾政,又看向了神采安静的贾母,略低头思考了半晌,就自发得猜中了事情颠末,含笑开口:“想来是姑太太爱好琏儿,又辛苦琏儿这一趟走的辛苦,便劝了姑老爷教诲琏儿一二,这倒是琏儿的福分了。”
内心再多不满,贾赦面儿上还是老诚恳实哈腰作揖请罪:“儿子不肖,太太可千万莫要气坏了身子。如果太太不肯在这府里,儿子们另有何颜面立于人间?还求太太疼儿子们一回。”
“敏儿对你们的好处,你们内心也当记得,也莫要再怨怪我一贯偏疼她些。”贾母缓了口气,持续道:“至于南安王府一事,敏儿信里也说了,这事儿他们自会同王府那边解释清楚,不过是长辈们之间一点曲解,断不会影响两家几辈子的情分。既如此,等他们摒挡安妥了,老二家的再备份礼送去,也是我们家的礼数。”
未几时,正在与门客们清谈的贾政和忙着盘点给李祭酒家的聘礼票据的王夫人就一同到了,说是犯了头疼病症的贾赦则又比二房晚了好大一会儿。
见王夫人只是低声应是,贾母也不觉得意。她给老二挑的这个媳妇,能讨巧的时候当真未几。
这么多年来,贾赦请罪也算是请出了心得。自打他老子国公爷贾代善去了,老太太最爱使的杀手锏就是回金陵,普通这时候尽管赔不是便可,等老太太捏住了话柄,天然会说明白要他们做甚么。
贾赦来的晚又是一脸的无所谓,邢夫人虽说坐的端方,眉眼之间倒是粉饰不住的事不关己,贾母不免就把话说的重了些。
贾母闻言点了点头,王夫人此次倒是与她想到一起去了。固然感觉姑爷教诲琏儿阿谁不争气的委实有点大材小用,也有些悔怨未曾早些去信劝姑爷收下珠儿,贾母内心还是对劲女儿贾敏对娘家人的看重。
提到贾宝玉,贾母可谓是语重心长,直盯着王夫人点了头,才算对劲。
这回南安王府一调拨,贾母等人就要拿了贾琏返来家法措置,贾赦拦也拦不住,内心真是窝囊又憋气,算着日子贾琏也将近到了,天然就窝在东院病了起来。
为着王熙凤被赐婚六王爷一事,贾母没少公开里给王夫人神采瞧,只是天命不成违,贾母心头的气出了也就算了,转头还要打起精力来皋牢干系。
本就是大房的人惹出的祸端,偏这会儿子一个上不得台面一个只知坐在祖宗的功绩簿上吃老底,贾母心中原有的三分火气直让贾赦邢夫人拱到了七分。
再不甘心,王夫人也是掌家太太,不能如邢夫人那般压不住事情,只能按捺着苦衷应了下来。
贾母这话一说出来,贾赦还没缓过神来,贾政先惊的手中茶盏一抖,杯盖磕碰在杯壁上收回刺耳声响:“如海收了琏儿为徒?太太何出此言?琏儿尚未读过四书!”
若不是多年来都端着八风不动的君子仪态,贾政几乎直接站起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