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表妹!”
屋里只剩姑侄两人在坐,张林氏这才细心的看了看多年未见的侄子感喟道:“不过才几年,如何倒消减了这么多?”
张林氏微微点头“我本筹算客岁就回扬州的,因为有事情绊住了,这才推到本年,谁曾想就得了动静,说贾氏没了,原想早些赶过来,也可帮着打理,偏又赶上嫣儿丫头出产,实在走不开,只能推到了现在。”
林海领着后代进了花厅,一眼就瞧见了坐着的老夫人,他几步上前,撩起衣摆就要拜,老夫人立时上前托住他“这是干甚么?你是朝廷命官岂能轻言膜拜,还不起来!”
林海话落,兄妹两上前,行大礼参拜,张林氏嘴角含笑,不住点头,连声道好,待礼毕,忙一手一个拉了过来,看看林瑜,又看看黛玉,眼底的笑意掩不住,问了林瑜几句,就松了手问黛玉,可曾读书,读了甚么书,常日在家做甚么,不一而足。
清算安妥,黛玉就领着王嬷嬷和冬梅出门,林海和林瑜已经在门口了。黛玉坐马车,林瑜却跟着父亲骑马。微微翻开帘子,看着父兄骑在顿时的姿势,黛玉抿嘴笑了笑,冬梅奇特的看了一眼,老爷和大爷骑马,这有甚么好笑的,她有些摸不着脑筋。黛玉却不言语,只将车帘放下。
兄妹两听父亲说了回前事,各自早些归去安息,待明日同父亲前去拜访这位长辈,临睡前,黛玉心中各种动机闪过,此生多了哥哥,多了许先生,现在又多了姑祖母,也不知姑祖母是否好相处,该当是好的,她听得出父亲对姑祖母非常记念,想来干系极好的,可惜她宿世倒是不知。这般迷含混糊的进入梦境,梦里一片白茫茫,黛玉好似又听到了抽泣之声,另有衰老的呵叱声,斥责中却带着哀思,那满头银发的老者是谁?
张远安灵敏的感遭到林家表妹的冷淡,虽不晓得是为何,却也没往内心去,许是因为不熟谙,只是这位表妹瞧着倒眼熟。张远安眼眸侧看林瑜,忽而想到甚么,忍不住又看了眼黛玉,眼中讶异之色一闪而过。
黛玉猛地展开眼,已经是天亮了,她的手放在额头上,有些汗意,揉揉眉心,仿佛做了个梦,却想不到起来梦到了甚么!她微微点头,算了,想必又是那些不高兴的事情。
林海和林瑜先下了马,少年眉清目秀,一身简朴的袍服,虽年纪不大,却很有几分文人风采。林海暗自点头,少年上前一步拱手朗声道:“小侄安远见过林叔父,林表兄。”
林海站好拱手拜了笑道:“姑母是超品候夫人,又是长辈,就算侄儿参拜也是应当的。”
张林氏笑道:“你的情意姑母岂会不知,何必这些末节。这是瑜儿和玉儿!”
门倒是挺大的,门房远远的见了一行人过来,早开了中门迎候,并通禀了里头的主子,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在一其中年男人的伴随下走了出来,站在门口想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