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贾家这边,贾母自两房分炊以后,身上便一向不大利落了。现在贾家今非昔比,贾母的身子原就是山珍海味、灵芝燕窝、桑梓人参养出来的,贾家抄没后,手里那点儿私房银子已去了大半,如何还能用奇怪物儿来将养呢?幸亏有迎探春及黛玉姐妹晓得贾母病体,送过来很多补品,好歹吊着一口气罢了。
幸亏有黛玉从旁帮衬,探春夙来是个聪明的,很快便借着林家的光,重新再府内站稳了脚根。现在探春便是看破了,甚么都不如娘家兄弟有出息稳妥,她以往便模糊明白,只是当时她将通盘但愿都依托在了宝玉身上,但是看看现在的宝玉,不提也罢。
王家与蒋家的联婚在几个家属被查抄的余韵中低调的停止了,林珏称病家中,虽接了喜帖,也不好大咧咧地亲身上门,便派人送了份贺礼便罢了。
“你如果不肯,大可不必理睬那两家。”因着林珏病休,李易白也跟着告了假,躲在林家偷闲。
贾环贾兰忙不迭又一番拜谢,这才告别而去。
林珏冷冷一笑,“不过妇人的阴私手腕罢了,现在王氏已被王家嫌弃,谅她也翻不出甚么大浪来。”
林珏端起茶杯细细品了一口,对劲地笑了笑,不过举手之劳便能恶心到王夫人的事情,他是不吝多做几件的。
探春可贵回娘家一趟,瞥见赵姨娘,心内难掩悲喜,只不幸亏王夫人面前表示过分。不过暗里里探春也给了赵姨娘很多私房,“实在是托了林家表弟的福,姨娘才式微到那肮脏处所去,现在虽仍回了贾家,姨娘且忍耐些,待环弟有了出息,自有姨娘的福报。”
赵姨娘经了这一回事儿,倒是长进不小,捏着探春给的装着小额银票的荷包,轻声道:“女人说的姨娘都记取了,不过是些粗使活计,我是丫头出身,岂有做不来的。不过是头些年养懒了身子骨,现在虽累些,也不觉如何。倒是你弟弟,他日日被那狠心的王氏磋磨,竟是干些劈柴烧火的活计,私塾也不叫去,如何还能有出息呢?”赵姨娘说着,用袖口抹了抹眼泪。
林珏对于这叔侄二人前来寻求本身的帮忙涓滴不感到奇特,他坐于上首,笑眯眯地看着环兰二人道:“我们都是亲戚,不过举手之劳罢了,我还当甚么大事儿,瞧你们一脸慎重的模样。”
探春说完,看了赵姨娘一眼,为莫非:“只是如许少不得要触怒了太太,恐太太会更加磋磨姨娘,姨娘……”
王氏赋性吝啬,原在荣府做二太太时不得不阿谀着贾母,现在贾家式微,她如何还乐意花银子给贾母瞧病。便是黛玉等人送来的补品,她也不乐意白白华侈在贾母身上。便是不能换些银子花用,好歹也该用在她本身身上。
母女二人说了番梯己话,探春不敢就留,又去王氏那边说了会儿话,拜别了贾母,方款款回府。
“姨娘且听我一言,现在贾家虽败了,可老太太还在。现在府里也没个像样的丫头,姨娘夙来便会服侍人,便多往老太太那边勤奋,好歹环弟也是老太太的亲孙子呢,好叫老太太晓得,环弟现在比那府中的下人尚且不如。”
赵姨娘的确苦笑不得,她儿子倒是个傻实在。“行了,这事儿你别管,也别同兰哥儿说,我明日见着你珠大嫂子,先探探她的口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