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被这一惊一吓的,已是有些慌了手脚,现在林珏言语稍一和缓,他便立即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哽咽道:“表弟可别这般说,这不是叫我无地自容么。表弟一番情意,竟叫我这般孤负了,我实在是……实在是……”贾琏说着便嚎啕大哭起来。
青松一起小跑着跟在林珏身后,心内暗道:大爷又说脏话,还“屁”呐,叫老爷闻声定会打大爷屁股哒。
“清楚就是表哥不给林珏留活路。这女子是个甚么身份想必表哥也已清楚,即便我父亲从未碰过她,到底是他的女人,我这为人子的为表哥各式算计已属不孝,谁想到表哥做事竟这般不知讳饰,表哥何曾替林珏考虑一二?”
贾琏闻言心内一紧,小妾分歧于丫头,如果他与朋友之间互换个把妾室无伤风雅,但如果要了长辈房中人……
兴儿偷偷踹了昭儿一脚,这没用的东西,就晓得瞎颤抖,颤抖甚么啊,从速说闲事儿啊。
“莫非琏表哥只知本身要脸,竟要让我林府沦为全部扬州的笑柄不成?”林珏不为所动,只冷眼瞧着堂下女子,仿佛那是一件死物普通。
听得小厮回禀,林珏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实在没想到贾琏竟是这般的心肠粗大。他已命人“偶然”中将那女人的身份流露给他,他竟也能日日抱着那女人睡得安稳。
“林珏不是是非不分之人,表哥自来了扬州,一贯与我靠近,不然林珏也不会冒着不孝的罪名答允表哥此事。只是表哥行事不谨,这般把柄如果叫人抓了去,恐怕于表哥出息也是有碍。我一心互助表哥抱得美人归,为表哥各式考虑,如果表哥如此不自爱,倒叫林珏无话可说了。”
固然讨厌贾琏,林珏却不会在物质上虐待他。林珏还没筹办与贾家翻脸,因此也不会做明面上打脸的事儿。
林珏发笑,“屁!”
兴儿昭儿自是也闻声了林珏这番话,忙跪下表了一番忠心,兴儿是贾琏的亲信,贾琏自是信得过的。但是昭儿倒是王熙凤身边的人,贾琏眸色一冷,心内已经有了主张。
“只是这妇人到底是我父亲名义上的妾室……”林珏顿了顿,方接着道,“表哥还是听我一劝,若你真纳了这妇人,被人晓得,恐于表哥前程上有些毛病。”
“表哥既已下了决计,表弟自会助表哥一臂之力。”林珏对贾琏一笑,缓缓道。
林珏苗条的手指按在青松的蠢脸上,一把推开,“大甚么大,爷明天闲得慌,且去瞧瞧那姓贾的吧。”
贾琏偷偷抹了抹额角的汗,也不晓得这林珏晓得多少,想想贾府一贯的行事,保不齐就有哪个家下人婆子碎嘴的便说了出去,看了眼一贯跟在本身身边的兴儿和昭儿,林珏如果传闻了些口风也不奇特。原就说人家林姑爷不过是病重,尚未归天就想着谋算林家产业,叫谁听了都说不畴昔。
贾琏被林珏的眼神弄得内心发憷,尽是心疼地看了眼那女人,只得硬着头皮道:“表弟切莫如许说,表哥的情意莫非表弟还不晓得么?”
听林珏这般说,贾琏心内喜极,面上却不露分毫。林珏暗道:看来这贾琏也非一无可取,虽行事荒唐些,却也很有几分城府。
更遑论王夫人。王夫人那但是在他来扬州之前特地叫他畴昔一番叮嘱的,那话说得就更直白了,便是贾琏这般无耻惯了的,都感觉臊得慌。人家林姑爷有儿有女的,现在连嫡子都有了,林家的产业岂是那么好占的。何况现在看来,这林珏也不是个好相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