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座鲜?那家倒是不错,早就想去尝尝,只是一向不得空。”罗师父除了对医术固执,平生所好,便只剩下这口腹之欲了。
“是,小的记下了,多谢大爷赏。”门房乐呵呵地接住银子,笑得眯缝起眼睛,都说这位林大爷最是个慷慨的,果不其然。
到了医馆时,罗师父与谢师兄都在忙,林珏不好打搅,号召一声后,去了劈面茶馆喝茶。
罗师父原是不放心林氏兄妹方一起相陪,现在到了京中,见林珏一应事件安排得俱是安妥,便筹算持续游医四方。倒是谢锦轩因久未见自家师父,又担忧他一把年纪了还飘零在外头,便故意留罗师父在京中,好便利就近照顾着。又有林珏在一旁劝说,罗宋也不放心小门徒,便暂歇了心机,留在谢锦轩的善仁堂坐堂。
谢锦轩的善仁堂常会有义诊,忙起来时当真是一刻也不得闲。常常饭菜送来时还是热乎的,待得了空时,早都凉了。因此他们医馆便常来劈面这家茶社用些茶水滴心,总比寒气哈天的还要吃那凉飕飕的东西要强。
谢家将来必是宗子秉承王位,谢锦轩不好武功,若为文官于他们这等武勋之家实在是为可贵很。现在他不慕名利,不涉宦海,只一心研讨医术,说有多大的出息倒不至于,但最起码谢家也不会虐待了他,一世高贵充足是有的。如许的人,实在是堪为良配啊。不得不说,林珏内心是有那么几分谨慎思的。不过他此人向来心眼儿小,以往听罗师父提起谢锦轩,他可没少动谨慎思,现在发觉人家对自家妹子心机不纯,立即又开端遴选起来。摊上如许的小舅子,也实在算谢锦轩不利了。
“晚些叫几匣子点心送家去,也叫林mm尝尝。”谢锦轩长林珏近十岁,老是以长辈自居,倒叫林珏常常哭笑不得的同时,心下多了几分酸涩。不过本日听他连着提到自家妹子两次,林珏斜着眼看了谢锦轩一眼,悄悄警戒起来。
罗师父亦叹了声可惜。
谢锦轩虽出身侯府,却自小爱好医术,因他是小儿子,身上既无秉承家业的任务,又自小丧母,因此西宁郡王格外心疼他,也情愿纵着他。何况谢锦轩并非那等纨绔后辈,他家虽是武勋世家,他倒是考了功名的。因醉心医术,并未退隐,而是在京中开了这家善仁堂。
谢锦轩自小糊口在北静王府,由长姐扶养长大,他这做小娘舅的,尚比做外甥的水溶要小了两岁呢。谢锦轩幼时,常被水溶哄着叫他哥哥,很长时候是真的觉得本身是姐姐的孩子,觉得水溶是本身兄长,闹了很多笑话。
罗宋临时没空理睬林珏,就着热茶吃了几块儿热乎乎的糖栗子糕,直觉着空荡荡的肚子里有了底儿,热乎气儿自胃中漫遍满身,方舒畅地叹了口气,“可算有□□气儿了。”
“师兄一头晌也没得闲,先吃些热乎乎的点心垫垫肚子吧。”
“酽酽的茶先沏一道来,不拘甚么,装一碟子点心过来。”罗师父顾不得说话,先就喝了一大杯茶,继而叫了小二一通叮咛。
“不是那一家,那家可不好定位置,我叫青松定的一品鲜。”林珏也颇觉遗憾,他此人也好美食,听闻鲜合座做的鱼真是绝了,便一向想去尝尝,只是京中本就是繁华之地,既富且贵者不计其数,那鲜合座可不是凡人能进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