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一头晌也没得闲,先吃些热乎乎的点心垫垫肚子吧。”
门房一脸难堪,歉声道:“不晓得林大爷今个儿要来,三爷一早就出门了,不过三爷并未骑马,也未坐轿,想是去了医馆。”
谢家起家于前朝,乃是老牌世家了。目前□□起事时,谢家出人着力,阖府搬空了支撑□□天子,谢家后辈多数战死疆场,家属十不存一,因此在论功行赏时,得以封王,赐丹书铁券,世袭罔替。
罗师父亦叹了声可惜。
茶喝了两道,方见罗师父过来。
林珏起家冲着谢锦轩抱拳见礼,“师兄。”心内悄悄吐槽:个死壕!
“薛家太太与舅家太太乃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因薛家在金陵出了些事情,一家子便来京中投奔王子腾王大人。只是王大人现在外任,并不在京中,因此便在贾家落了脚。”薛家办的事不隧道,自发得无人晓得,实不知,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墙,另有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归正林珏是不会替他们讳饰的。
“合座鲜?那家倒是不错,早就想去尝尝,只是一向不得空。”罗师父除了对医术固执,平生所好,便只剩下这口腹之欲了。
薛家事毕竟与三人无关,闲话两句便也罢了。因谢锦轩不是外人,罗师父便也没背着他,又问了几句黛玉的身子,得知并无水土不平,便也放下了心。毕竟与林家兄妹相处这很多年,罗师父无儿无女,是真将林氏兄妹做自家后代心疼着的。
林珏将马鞭扔到青松怀里,笑问道:“你家三爷可在?”
谢锦轩虽出身侯府,却自小爱好医术,因他是小儿子,身上既无秉承家业的任务,又自小丧母,因此西宁郡王格外心疼他,也情愿纵着他。何况谢锦轩并非那等纨绔后辈,他家虽是武勋世家,他倒是考了功名的。因醉心医术,并未退隐,而是在京中开了这家善仁堂。
“师弟如果想去合座鲜,师兄在那边倒是有个雅间儿,常日不大去,便借给了朋友。”
只是长女初下生时谢家老夫人尚活着,谢夫人随谢广去西北就任,老夫人不免思念,便将长孙女抱在本身身边教养,因此谢高雅幼时在京中长大,与其他四王公侯家的令媛公子都是认得的。也不知那水茜何时起的心机,待长女及笄时便托了人来求娶,谢老夫人一贯爱好水茜,且孙女儿本身也是有几分情愿的,便替孙女儿允了婚事。谢广闻知此事,也无甚话说,小女儿家本身都同意了,他这做人家亲爹的,怎好棒打鸳鸯。
长女联婚北静王府,倒不是谢广成心为之,他原是想择一小门小户让长女下嫁,届时家中人丁简朴,因着她西宁王府长女的身份,夫家只要尊着敬着的,哪敢与她难堪,日子好过不说,也安宁。
谢锦轩笑着扶住林珏的手臂,“师弟不必多礼,且坐吧。”又与罗师父号召一声。师徒三人并不是外人,简朴号召后便各自落座。
黛玉一走,林珏顿觉府内空旷得很,在府内复习了几日功课,甚觉无聊,便带着小念安去西宁郡王府寻自家师父。
罗宋瞧着自家小门徒一副占了天大便宜的促狭模样,不免笑着摇点头。
念安是个闲不住的,且他年事小,恰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坐了会儿后,便被林珏打收回去了。
罗宋显见是这里的常客了,一会儿工夫,小二哥儿便手脚敏捷地换了茶水端了点心上来,“罗师父,茶是您常喝的,点心是新出灶的糖栗子糕,还热乎着,您把稳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