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分开后不久,鸳鸯便捧着贾母赏的匣子过来了。
迎春忙推让,“本就是我本身不细心,倒叫二嫂嫂破钞,二嫂嫂快些收起来,留着给巧姐儿吧。”
迎春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忙双手接过,“不过是小事,老太太那边竟还惦记取,实在是我的不是了。”
鸳鸯熟知迎春的性子,听她如此说便笑道:“老太太一贯惦记取几位女人,几位女人常去老太太那边,老太太才欢畅呢。”
鸳鸯原也就是逗一逗黛玉罢了,见黛玉还是一副沉稳的模样,讪嘲笑道:“可不是功德么,老太太着我给林女人送了一套上好的碧玉嵌珍珠的头面,林女人瞧了一准儿喜好。”
黛玉也是惊奇,她虽在贾母那边住了三年,实际与贾母的这些丫头干系并未几靠近,听得鸳鸯去了她那儿,倒是非常诧异,“但是老太太寻我有事?”
姐妹几个说了会儿秀模样,凤姐传闻了这边的事,便领着平儿来了。
黛玉眉眼低垂,拿着帕子掩了掩嘴角,并不答话。
“可不是有事,但是大功德呢!”鸳鸯笑着卖了个关子。
“瞧瞧黛玉这张嘴啊,还是这么不饶人,我但是怕了她了!”笑着调侃了黛玉一句,凤姐便不再多说,转而叫平儿将一匣子珍珠给了迎春,“虽不及你之前那些,到底是我这做嫂子的情意呢,你且拿去玩吧。”
凤姐叹了口气,“原这事不该我出面说的,只是二mm到底住在老太太这边,出了如许的事,说到底,我难辞其咎。”
几人将湘云神情尽收眼底,只是都是自家姐妹,到底不好多说甚么。
迎了鸳鸯出去,探春亲亲热热地拉着鸳鸯坐下,笑道:“你但是稀客啊,怎的本日这么得闲来我们这儿?”
凤姐嘲笑一声,葱管儿样的指尖戳了戳迎春的额头,“你就是个傻的,张嬷嬷统共也没奶过你几日,倒是占着这个名头可着劲儿的在你这里沾便宜。上回偷了你的月银拿去打赌,你就该回了老太太撵了她,偏你美意,还替那老虔婆子讨情,看看吧,你得了甚么好儿了?另有阿谁司棋,我原就瞧着她不像个好的,合该一并撵了出去,偏你还留着她,就她阿谁短长劲儿,那里像个小女人家家的,你迟早也得被她欺负了去。”
鸳鸯又将贾母给迎春的珍珠拿了出来,“老太太晓得二女人这里丢了东西,特地让我叮嘱二女人莫要焦急,东西丢了就丢了,不值当甚么,细心本身身子是要紧。还叫我另拿了一匣子珍珠过来,叫二女人拿着或镶金饰或赏人,尽管用着,不敷了老太太那边另有呢。”
迎春为莫非:“张嬷嬷原是太太给我的,既是犯了错,撵归去便也罢了……”
一个宝玉一个黛玉,便是将他们大房的人加在一起,也比不过这中间的任何一个在贾母心中的分量。凤姐咬碎了一口银牙,终究有些认清本身的身份职位了。不过到底一口气堵在心口,不吐不快,这才在传闻黛玉惩办了迎春院子里的丫头时,吃紧忙忙地赶了过来。
黛玉一个未出阁的女人家,客居外祖家便脱手惩办了表姐妹院子里的人,传出去可真要叫人笑话死了。她虽不至于到处鼓吹此事坏了黛玉名声,却也不免想要刺上几句。加上王夫人显见的不待见黛玉,便是凤姐不大喜好宝钗,却也乐见宝黛做不结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