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黛玉自小失祜丧母,只一个哥哥在身边,娘家又是那么个模样,不说倚靠,竟连个外孙女儿都容不下,进而又遐想到自家儿子水溶也是打小便没了父亲,本身这个母亲尚在,他也还是受了很多委曲的,不免便对黛玉又多了几分顾恤。
他那里晓得,这病实在是无药可医,被唤作“相思病”。
若真论起来,自家虽是郡王府邸,自家弟弟倒是不能超出两个哥哥袭爵的,又天生不爱仕进,便是身上捐了个官身,也只是徒有个浮名,每月有几两俸禄罢了,养家还嫌不敷呢,人家能瞧不瞧得上他还两说呢。如此一想,谢太妃不由又为自家弟弟建议愁来。
及至听自家师父念叨黛玉在贾府受了多么委曲,心内颇觉几分酸涩心疼,便求到了自家姐姐面前,毕竟都是些内宅阴司之事,他一个大男人实在无从插手,便只能借着姐姐为黛玉正名了。
此时被自家姐姐各种惦记取的谢锦轩倒是涓滴没有多想甚么,他原是没有阿谁意义的,何如自家师父老是在本身耳边念叨林氏兄妹如何如何好,林师弟他是见过的,便也禁不住对黛玉多了几分猎奇。
倒是林珏正幸亏家,直接着人将那婆子撅出了家门,那婆子守在林府角门前哀嚎了两声,到底瞧着林府下人一个个盯着她凶神恶煞的模样实在可骇,便伸着袖子抹了两下并不存在的眼泪,遮着脸快步走了。
待赏过两回,世人又各自落座,这类闺阁中女子停止的诗会,不过是图个顽笑罢了,便是夺了魁首,谁也不会真的当真。不过总有些个心高气傲之人,不免抑抑不平,非要争出个你低我高来。诗作这东西又是难以评判出究竟哪个更好的,因此谢太妃办诗会一贯都是不具名的,免得过后出了甚么说法,引出难堪来。
林珏立时明白了方嬷嬷话里的意义,遂不再多留,回身叫人将那婆子截了返来。
水溶嘿嘿笑着搂着自家娘亲撒娇,舔着脸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这做外甥的体贴体贴自家娘舅不是很普通么。母亲快说说么,阿谁林黛玉究竟长的甚么样儿,我还没见娘舅对哪家女子这么上心过呢,八字还没一撇呢,便求到母亲这儿来了,很怕本身的心上人受了丁点儿委曲呢。”
如此,太妃将各家女人都见了一回,方开端本日的诗会。因着诗会只是个名头罢了,让太妃相看才是这些闺阁女子前来的首要目标,因此并未真的当真筹办,倒是黛玉夙来便有些诗才,这会儿更觉才情泉涌,竟是接连便有了几个腹稿。
林珏还待再劝,方嬷嬷一边笑道:“大爷不必担忧,女人这是害臊了呢。那婆子的话女人并未很放在心上,只是不知那婆子是经谁授意方说了那样一番话,女人也只是顾念着贾府老太君方没有辩驳罢了。大爷如果有空,无妨去探查探查,免得有人借着贾老太君给我们女人尴尬,毕竟贾老太君是我们女人的亲外祖母,有些话她说得,旁人倒是说不得的。”
林珏返回身安抚黛玉,道:“不遭人妒是干才,那起子小人眼皮籽实在是浅得很,可不知当年北静王太妃与先北静王伉俪情深,常常以诗传情,北静王太妃亦是在闺中便有才名传出呢。mm既然有此才气,何必遮讳饰掩,须知女子无才便是德满是屁话,哪个丈夫但愿本身的老婆跟块木头似的,硬邦邦的只知从命。向来□□添香,便不是一块木头无能的了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