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师兄见状点头发笑,又叮咛下仆送了两个暖手炉过来,给罗师父林珏一人一个抱在怀里取暖。
因着这封妃到底是件丧事,林家作为贾家的姻亲,不好一点表示都没有,便送了一份贺礼畴昔便罢了。黛玉别的派了一个老嬷嬷畴昔与贾母说了一声,因本身重孝在身,不好去冲撞了各位夫人,待过些光阴在过来亲身与贾母道贺。贾母听了,也只是点点头便罢了,到底是与贾家生分了啊。
罗师父见林珏一副没出息的模样,自是少不了一通经验的,林珏耷拉着个脑袋一点一点的,做出睡着了的模样,惹得罗师父狠狠给了他几个爆栗。林珏裹着一件狐狸毛的披风,乌黑乌黑的一圈儿狐狸毛,衬得一张小脸更加的不幸了,谢师兄少不得要劝上几句,因而林珏更加地对劲了。
世人酬酢一番,因着到了饭时,这天寒地冻的,菜上来不免起了油腻,便预备了汤锅子,野生的猪牛羊肉切了薄片,又有野味儿鹿狍子野山羊,泡开的蘑菇木耳,冻豆腐切块儿,鸭血块儿,黄豆芽绿豆芽,并新奇的菜蔬,满满铛铛一大桌子。
罗师父打量了劈面两人一眼,心下生疑。
隔了几日,十二皇子李易白便下帖子邀了林珏罗师父谢锦轩几人过府小聚。气候更加冷了,林珏也不耐烦寒气寒天的在内里吹风,遂跑去谢家蹭暖乎乎的马车坐。
罗师父闻言又瞧了刚才那二人一眼,悄悄指了指头戴墨玉冠的青年,“殿下说的,但是他?”
林珏抽了抽嘴角,道:“想来是不要紧的,不然十二皇子也不会这般盘曲地来寻了您去帮着拔毒了,想也是不想让别人晓得的。皇家之事本就诡谲庞大,现在朝中局势不明,我们也便冷眼旁观便是了。他们本就是天潢贵胄,莫非他们来瞧病,我们还就怕获咎人便不敢看了么?师父,您的仁心仁术呢?”
李易白眼内闪过一丝欣喜,“恰是。老神医瞧着,可还能医?”
如此一想,表情变更加地豁然开畅了!
现在与谢锦轩熟了,又知这谢师兄竟对自家妹子存了心机,林珏便更加没个正形了,上了马车,便笼着袖管儿缩成一团。
罗师父率先出了屋门,一副颓废至极的模样,林珏谢锦轩忙一左一右将人搀到椅子上坐好,又与他倒了茶润了喉,方听罗师父道:“不碍事,只是好久未曾行针了,一时有些支撑不住罢了。”
林珏谢锦轩心知并非如此,想是那人有甚么隐疾,不然如何连他二人都不准出来,却也不提,只顺着李易白说了两句,便在外室喝茶。而先前与那墨玉冠男人同业的青玉冠男人,则一向守在门旁,一动不动。
罗师父冷哼一声,“莫非十二皇子信不过老夫的伎俩,既然我说无事那便是无事了,只不过那人身子虚了些,只找个赤脚郎中,开上两幅补药便是了,那里用得着我在此服侍着。”
罗宋悄悄考虑半晌,方缓缓点了点头,“且先诊脉再说。”
说实话,林珏长这么大,前后两辈子加起来,还是第一次见着活生生的寺人呢,说不猎奇是假的。
晓得罗宋是真气狠了,李易白也不好勉强,到底不敢真的去找甚么赤脚郎中,只得低声下气道:“一事不烦二主,还是有劳老神仙给开副补身子的方剂吧,我也好有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