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太太抹了抹眼泪,“好孩子,你姑父虽无多大用处,到底在朝中另有些人脉,如果今后有报酬难你,尽管家来与你姑父说。都是一家人,我们不护着你谁护着你呢。”
左太太道:“想来你也是多有考虑的,你一贯比别人有主张,又是吃过苦的。哎,既如此,姑母也不难堪你,你摆布已经有了逸儿,今后还是顺其天然吧。好孩子,只是苦了你了。”
李易白并不晓得此事,闻言手上一紧,林珏被他抓得吃疼,“放手放手,你当我这胳膊是木头哪?”
实在林珏本性凉薄,他虽表示出非常热忱的模样,只是那份骨子里的凉薄,便是李易白,亦是难以完整焐热他。
林珏可贵有说话的兴趣,“说出这话来,怕是你要说我矫情了。贾敏害死了我母亲,不过她本身的女儿亦被人害了,也算得上是贾敏的报应了。我原待黛玉好,不过是想通过她来对于贾家人的。不过一段时候的相处,倒是发明,黛玉骨子里有一份纯粹劲儿,只要你待她有一二分的好,她便会非常百分地待你,便有些不忍心了。自来人贫乏甚么,便会珍惜甚么,我没有黛玉的这份‘真’,便更加地感觉这份‘真’的宝贵,不想去粉碎她,因此便没再操纵黛玉。”
及至马车到了林府,林珏已经枕着李易白的腿,进入梦境。
“这有甚么不好说的,实话实说呗。我奉告姑母了,我小时候伤了根柢,于子嗣上艰巨,不好害了人家女人,以是不筹算娶妻。”
林珏膝行几步,靠近左太太,抬高声音道:“我不想欺瞒姑母,这事儿不说出来,原是怕姑母悲伤。只是姑母惦记我的事,想着为我结婚,我也不能不跟姑母交代一声。”
林珏神情郁郁,“我奉告你这些,不是想向你抱怨,仇我本身会一点一点报。贾敏死了,可另有贾家,等贾家倒了,另有我母亲一族的委曲等着我去昭雪。我奉告你,是想让你晓得我信赖你,也但愿你一样信赖我。你待我之心,我不说报之非常,七八分也是有的。”
“是贾敏?”
这话在理,左太太松了口气,如果当真是那雍和郡王从中使坏,她豁出老脸去,也要跟他把这事儿掰扯掰扯。
林珏现在位列从四品工部郎中,在这京中勋贵各处之处,实在不算甚么,但是倒是实打实的实职,亦是肥职。
林珏本就不喜女子,便是绝了子嗣亦并不感觉有何挂碍的,只是前人到底与当代人分歧,非常看重子嗣传承。他作为林家几代单传的男丁,便是再不喜女子,如何也要给林家留后,只是到底当初伤了根柢,这辈子,怕是都无亲后代的缘分了。不过幸亏另有林逸。
左太太搂着林珏哭了半晌,林珏亦是红着眼眶,低声劝道:“姑母不必伤怀,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原也没甚么大不了的,我亦早已放下了。只是黛玉毕竟是无辜的,还请姑母内心不要与她有了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