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固然干系密切,上衙下衙都是一起的,不过在衙门中倒是不相来往的。说来李易白还是头一次直接把林珏叫过来,以往有甚么叮咛,都是四个主事一起来的。
林珏便起家道:“倒是给叔祖添了费事了。”
屯田、虞部、水部的三个主事轮着番儿地着人来请林珏,阿谁说是帮他理一理积年旧务,这个说领他熟谙熟谙工部,另有要请他下衙后喝酒的,真是好不热烈。幸亏没一会儿林珏便被尚书大人叫走了,不然还真不好推委。实在是推了哪个都获咎人,都推了就都获咎了。
那三人倒是同仇敌忾起来,一边偷吃,一边小声嘀咕着甚么。
工部除林珏外的三位主事,袖子里都藏了糕饼的,瞧见林珏傻不愣登地在哪儿忍饥挨饿地站着,少不得偷偷吃用的同时,悄悄笑话林珏傻。林珏只做不知,仍然一副恭敬的模样,更加透着股子傻气了。
林珏忙道:“我原也是听姑母提过,只是没美意义去拜见,别人不晓得内幕,倒似我要凑趣叔祖一样,平白给叔祖惹费事。”
“甚么费事不费事的,你既然叫了我一声‘叔祖’,这不都是该当的么。”
三人都不是傻的,如此一想,竟豁然开畅了普通,不由为都很为本身先前的小肚鸡肠而悔怨不迭。不过却也不算晚,毕竟三人□□分歧,都与林珏没有交清,这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我这不是怕有那等没眼色的烦你么,你在我这儿,天然谁都不敢来烦你了。”
林珏倒也没真的活力,“那你叫我来你这儿干甚么?”
这是贾政昨夜考虑好久方才想到的,乃至该与林珏如何说,如何才不会使林珏狐疑,他都想好了。只是本日空等了一日,连小我影都没见着。先是传闻被曲尚书叫去了,紧接着便又被雍和郡王招走了,再晚些便又说是告病了。这一会儿一个样儿的,真是叫民气里忽悠忽悠的,没个安宁。
后边三人强忍着咳嗽,憋得满脸通红,林珏前头走着,淡定安闲。这般作态,四人一对比,当真是天上地下的辨别。
再有就是贾政那边,林珏已经推测颠末这过后贾政的态度,故意晾他几日,也算是小小抨击一下了。
林珏恭敬道:“劳陛下挂念,臣统统都好。公事上也多赖各位同僚互助,现在也已上手了。”
林珏行了拜礼后,曲尚书乐呵呵地叫他起了,又看座,笑着问林珏:“你来工部也一个多月了,如何样,各方面可都还风俗吧?”
林珏是上朝自辩过的,又插手过殿试,也曾在内阁行走,对这些上朝需求重视的端方,倒都算熟谙,不需旁人提点。其他三位主事原是想看一看第一次插手大朝会的林珏闹笑话的,倒是叫他们绝望了。
进殿先行拜礼,三呼万岁,宏正帝唤了“平身”,又对林珏笑道:“不错,在工部这段日子倒是长进了很多。”长进不长进的说不好,不过有另三个脸红脖子粗的做对比,再不长进也该长进了。
曲尚书亲身将人扶了起来,乐呵呵道:“你这孩子,就是太客气了。我不晓得我们是亲戚,莫非你还不晓得么,竟也不跟叔祖知会一声,实在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