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易白倒是没忘,只是没想到谢广会将如许干系国政的大事奉告林珏罢了。他原意倒也不是想坦白林珏,只不过这事情连累甚广,他并不肯将林珏卷出去。操纵林珏来摸索崔由望,一来是两人的干系只要故意必能探听获得,同业之人谁敢包管必然没有哪方的眼线呢。二来,他这般做也是存了利诱崔由望之意,如果事情一不谨慎走了险途,一个透露的宠臣和一个藏着掖着的宠臣,不同但是很大的。
“恰是,本官曾熟读史料,这堤坝前朝末帝构筑时为缩长工期,常常差遣工匠不分日夜事情,累伤累死之人无数。加上官员贪污之风骚行,偷工减料时有产生,能对峙这百年之久,已是不易。这些年本朝一向都是加固补葺,治本不治本,现在决堤之险已在面前,除非重修,不然便是持续补葺也只能再支撑一二年罢了。”
林珏沉吟半晌,“既如此,言大人的意义是?”
“此堤年年补葺,却都挺不了多久,劳民伤财,不如使其决堤,或者重新补葺,一劳永逸。”
这白天无事,又不好去戏园子听戏,实在无趣得很,李易白被圈在屋子里,只能靠吃东西看纪行打发时候了。
崔由望实在是被这几人搞胡涂了。
有李易白出头,林言二人自是一身轻松,还抽暇去尝了尝陕西的官方小吃,两人穿戴稠衣深切贩子,惹得行人几次侧目。言子宇非常放不开,倒是林珏,拽着言子宇一个小摊接着一个小摊的转悠,将整条街的小吃都尝了个遍。
林珏透过窗户缝儿看了一眼窗外侍立的小厮,“看来这崔由望也够谨慎的了,你这么每天在驿馆里坐着,他也要这么一步不错地盯着你。”
快马传书畴昔了半个多月,帝都便传来了宏正帝的动静。现在朝中正因这件事争喋不休,大部分人偏向于炸堤,毕竟重修堤坝耗时耗力不说,还耗财。因着先前南边大雪京郊雪灾,宏正帝一再减免赋税,现在国库可未几余裕。
李易白笑,“不会,这都多久了,皇兄那边快来信儿了。你看着吧,不出今晚,皇兄就能给我递动静,明天筹办筹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