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郡主冒充嗔道:“你可别说这话,你倒是有女儿的人,又那里晓得我内心的奇怪?”说完,又朝着李夫人身边的女孩子招手道,“歆姐儿,快过来。有段日子未见了,倒瞧着更长高了些。”
“我也不知那详细的,只晓得他们竟是好久前就有了来往,想必那林家的公子毫不是个简朴人物,一介布衣出身,竟同时与我们家晟儿和安庆王府的世子交好,现在更成了林家的嗣子。”宣平郡主感概了一句,又思考道,“恐怕是因那梁世子的原因,我们家晟儿向来喜好与那梁世子来往。”
李文歆起家与黛玉见了礼,黛玉也忙站了起来,回礼道:“李姐姐。”
他们家身份职位崇高,宣平郡主又一贯心高气傲,选媳妇一事上更是如此,瞧不上扬州城的普通人家。只是周晟自小被宠得短长,性子便有些没法无天,传出了娇纵放肆的名声。虽则宣平郡主是选媳妇,可别人家也在挑半子,周晟固然出身极崇高,可到底是无爵位秉承的,看着也似无甚出息。如此,这事上便一向有些高不成、低不就的。
“听闻mm五六岁时便离家去了都城居住,至现在才回扬州,既晓得都城之地土风采,亦有一起上的所见所闻。而我自出世起便长在扬州,未曾去过别地,恐不及mm见多识广,mm如果晓得几桩奇闻轶事,正该说给我听听。”
宣平郡主只得周晟一个独子,看得珍宝似的,现在周晟年已十三,宣平郡主便开端相看人家了。当时,世家大族都会早早地给后代们相看好人家,两家交换好定见后,此事便算成了一半,只待今后到了年纪再行提亲嫁娶之事。
说话间到了午膳时分,各府夫人按品级依序坐了一桌,各府的蜜斯们也坐了一桌,由身边服侍的丫环挟箸夹菜,饮了几杯温酒,又说上几句吉利讨喜话。
世人天然都笑着说好,听了一回戏,又笑闹了一会儿,至宴罢换衣,便各自归家了。
这位夫人恰是扬州宣慰使司副使李大人家的太太,与沈夫人干系颇好,两家又来往甚密,此时李夫人便笑着凑趣儿。
“哦?”周大人来了兴趣,“林家过继儿子还未多久,我传闻那本来是个布衣出身的,晟儿如何与他交好的?”
宣平郡主听到此话,眉头一皱,正要辩驳,却又忍住了,只道:“另有一事,你不晓得,晟儿与那林家过继的儿子干系甚好,这也是有缘罢。”
李夫人身边坐着个十多岁的女孩儿,穿戴一件绯罗色绣长枝花草的对襟褙子,腰间系一块缠丝小巧玉佩,明眸皓齿,仪态端方。此时听到了宣平郡主唤她,便立起家来,徐行走畴昔行了一礼笑道:“见过郡主娘娘。”
黛玉口中称是,李文歆年纪稍长些,便笑着先与黛玉提及了话儿。
宣平郡主怔了怔,叹道:“是了,那林丫头倒是无福,暮年丧了母亲,只怕现在又……唉,不提也罢。只是老爷且想想,如果他家父母皆在,多么勋朱紫家嫁不得?便是皇家,也最喜好这般家风清贵的媳妇。林老爷当了那么久的巡盐御史,这盐差有多肥,老爷也清楚罢?林家五代单传,人丁简朴,这世世代代攒下的家业,林老爷哪会全交给一个继子?只怕大头都该是林丫头的。再说了,我们家何必在乎这些个?晟儿到底年纪小,娇纵了些,我是筹算早些给他娶个媳妇,也好让他收收性子。林家丫头那般的面貌品性,我瞧着就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