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药的事,平常不是由小丫头们做么,今是如何了,却要你亲身来做呢?”黛玉迷惑道。
“没事,这几天老是昏昏沉沉的睡,好不轻易复苏一些,有些话若不说完,只怕哪天走也不放心。”黛玉悄悄一笑,微微喘了气:“莫哭,存亡由天定。真是一口气去了倒也好了,起码我还是清明净白。难不成活着再让她们去计算,当时不知会是如何的了局呢。”
“人都走了,它们在这世上,徒留哀痛,不如烧了,干清干净。”黛玉痴笑道。说完面前一片昏黄,再看时却见爹爹携着娘亲,踏云而来。“雪雁,爹娘来接我了,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的。”
“那就好,此生亦无憾。”黛玉安静的说道:“雪雁扶我做起来。”
“是啊,我去了,林家也就真的绝户。可我现在故意怕也做不到了,迟早要走这一遭。比及了地下,见到双亲在向他们请罪吧。”说完,黛玉脸上神情恍忽,时笑时愁时喜时悲。见着雪雁心生不祥。
“女人,你别想宝二爷了,他阿谁有了姐姐忘mm的性了,不值得您如此。现在还是欣喜些,好好的养病才是要紧。”雪雁劝道。
话未说完,又一阵咳嗽。雪雁看了,益觉悲从中来,泣不成止。女人本是二品大员的令媛,从小被老爷,夫人如宝如珠待着,没想道在贾府却落到现在这般地步,连抱病请大夫也要如此谨慎翼翼,想到这更是泪如泉涌。
雪雁睢着黛玉真的不想在喝了,就放下茶盏,帮她掩好丝被,“女人,先歇着,奴婢先去熬药,以后再陪您。”
“仙子之言,吾已了然,多谢仙子指导。”贾敏说完,跪地拜谢。
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
“人间因果循环,有因才有果,无因亦无果。世事皆如此,尔可晓得。”
但见女儿在贾家的遭受,让由欢乐变成的气愤,担忧。二嫂子因闺阁吵嘴会迁怒于玉儿,而口口声声说心疼她的母亲对玉儿的处境不闻不问,如此冷僻。想到此处她柳眉倒竖,美目含泪,肝火攻心,恨不以身代之。
“雪雁,你在这府上这些年,如何还没看破呢。外祖母虽疼我,可比起贾家和宝玉,我又算上阿谁牌面上的人呢。如果因我搅了宝玉的婚礼,怕第一个不安闲的便是外祖母了。”说完,脸上露着讽刺的笑,不知想到甚么,又道:“那年跟宝玉拌嘴,气极了说:‘我死了,’没想他却说:‘你死了,我做和尚’。现在,我怕是一语成谶了。而他却欢欢乐喜迎娶美娇娘,早就不记得此语..............”
荣国府,□□馆中竹影整齐,苔痕浓谈,几簟生凉,透出一股沁民气肺的悲惨!忽,传来一阵狠恶的咳嗽,真真是撕心裂肺,仿佛要将腹中的心肺全数咳出,才肯罢了。
“那贾家呢,他们虽未善待玉儿,毕竟也是我的娘家,亦不忍其落到那般了局。不知仙子有何化解之法”贾敏哀告道。
贾敏微微点头道,“仙子所说,亦明之。”
看着面前的茶盏,黛玉本不想喝,但看着雪雁的体贴之色,不忍弗之情意,就着她的手悄悄抿了几口,就摇了点头。
“女人,就算不为本身,也要为了老爷夫人好好的活下去。林家可只是你这么一点骨肉活着,若你也去了,但是真真的甚么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