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偆眼皮子一跳,另有甚么不明白的,难怪统统人都对秦素那么冷酷。本来……秦素只不过是被人借个肚皮。
一旁的嬷嬷向淑妃行了一礼,便出来给秦素传话。
张嬷嬷在背面拿了件披风,“娘娘,您慢点,这夜里天冷,再披一件大衣裳。”
这宫人年纪小,不知事,记得满脑筋的汗,红着一张脸,道:“照顾选侍的嬷嬷,都说羊水已经破了,选侍如果再不醒过来,怕是……”
淑妃似是方才惊醒,目光如炬,盯得郁偆头皮发麻。
郁偆拿着纸笔,记下夏昭容所说的东西,都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她还是记下后,转头再复习复习。
“已经派人去了,只是还没有回话。”
周英见郁偆这时候返来,忙道:“我去给彩嫔打些水。”
淑妃只让人给她挽了个简朴的发髻,别了支珍珠簪子,便要去看秦素。
淑妃脚步一驻,招了人,道:“先去看看,生的是皇子还是公主。”
夏昭容见郁偆带了人来,便要让她归去:“娘娘的寝宫里头,有几位嬷嬷守着,我倒也放心。不过我得守在这里,今儿早晨你给娘娘值夜,你先归去歇息。”
秦素尚在坐月子,下人代为谢过也就行了,等张嬷嬷出来见过秦素以后,郁偆她们两手空空的便归去了。
夏昭容细心叮嘱郁偆,到了春季,淑妃娘娘爱用甚么香,惯穿甚么料子做的衣服,又爱喝甚么茶,这些东西又安排在那里,都得让郁偆记在脑筋里。
比及了产房前,淑妃坐在隔间,等着产婆将洗濯好的初生婴儿抱来。
“如此鼓噪,成何体统,将她的嘴给我堵上。”夏昭容呵叱道。
郁偆接过空杯,呆愣愣的坐在凳子上。本来……生了儿子,也不是最保险的。这没生儿子的,也能坐上高位,把持旁人的统统。
郁偆给严彩嫔倒了一杯水,亲身递到严彩嫔床边,“这话如何说?”
可如许,秦素也太不幸了。
“彩嫔……你如何念的,和这书上写的不一样。”
郁偆得了叮咛,天然不敢多留,单独回了房中歇息。
夏昭容正带着郁偆往淑妃的寝殿里去,就听外头有个宫女,哭哭啼啼地在喊甚么。
一行人,带着很多事物,浩浩大荡的常常秦选侍那儿去。
“你都看细心了,这些、这些、另有这些,看着差未几,可用处倒是不一样的。你上手摸摸。”夏昭容将一块用作窗纱的料子,拿给郁偆看:“这料子叫霞影纱,专门用来糊窗子的。比及夏天的时候,太阳往这霞影纱上一照,能变幻出多种色采。这料子也就是个模样货,太硬了,只能用来糊窗子。”
这孩子既然生了下来,哭声还这般清脆,淑妃便安了心,她披了外套,让人扶着她,渐渐地往产房走去。
还没到产房前,便听一声婴啼划破夜空。
淑妃按着端方给秦素置了礼品,其他的妃嫔也按着常例将礼品送到淑妃手里,再让淑妃看着办。
夏昭容也是一惊:“如何那么早就策动了?不是另有两个月?”
秦素生的二十三皇子,刚一满月,连名还没端庄取一个,就和奶妈子一起,被送到了凤藻宫。
郁偆向产房的方向看了看,这心更加冰冷,可她面上却半分不显,笑得更加朴拙。
是了……这秦素是从昭阳殿里出来的,现在这今上,打内心讨厌统统与昭阳殿和东宫有关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