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通例会赐下的事物,今上还让人从库房里,挑了两座两尺高的红珊瑚摆件,以及两匣子鸽子蛋那么大的南珠,送于贵妃。又特地命人招了两个梨园子进宫,给贵妃贺寿。
这院子,本来只要她一人住着,厥后事发,那些她本来不待见的人,全都被赶到了这里。
也不是郁偆心冷,实在是这院子里,就没有几个正凡人。刚开端,郁偆还能好声好气的与人说话,现在……郁偆也只能两眼一翻,随那些人去了,她们爱说甚么说甚么,想干甚么干甚么,只要能有小我样走出东宫就成。
何香香看了一眼郁偆,道:“是啊,说要捡了合适的花瓣,制成干花,然后再……看着是件风雅的事,可做的时候,别提多累人。”
甄氏看着淑妃,道:“多谢娘娘,罪妇在此伸谢……”
甄氏看着一旁,正看着新衣服两眼发光的女儿,内心一阵酸楚。这今后,她的女儿,可该如何办……
只是贵妃本身,对这些却看的很淡。年年如是,她一年比一大哥去,又有甚么好道贺的。
“又谈笑了是吧,既然是淑妃娘娘赏的,你哪能随便送人。”
甄氏并没有等太久,很快她就等来了旨意,让她去往皇家庵堂削发削发,并获得了些法衣法器。这原太子妃都进庵堂了,废太子的其他内眷,天然也一个不拉得绞了头发,换上了百衲衣。
虽说是无法之举,可何尝不是一个好归宿。
“我是太子良娣,你们别过来,别过来!啊……”
没个几日,便是贵妃的生辰,好不轻易有一桩能乐呵一下的事,天然要往大了筹办。就连今上也感觉,这是应当的。
水榭外头,倒是备了几把遮阳的绸伞,只可惜那些伞是给妃嫔用的,没有郁偆她们的份。
这甄氏出自江南甄家,家中父兄子侄在朝中多有任职,今上又非常宠幸现在这甄家的当家人,也就是甄氏的父亲甄应嘉。甄氏在外,另有家属和儿子做后盾,天然比旁人要轻松。
东宫中的事情,固然未几,但却混乱,时不时便会有人过来叨教,让淑妃决计。
“不必如此,我这也不过照旨办事罢了。”
“内里现在如何?”淑妃底子都没有出来看一眼,只叮咛下头的人去办。
“去找些金饰的绸布来,好让这位安坐在椅子上。也不必给她细心清理,将衣服换上,头发梳好,有个模样就成。”郁偆叮咛完,便去别处察看。
郁偆跟着夏昭容,一道去拿水和茶杯,路上碰到郁偆赶上了来烟波池边采花摘草的何香香一行。
“你又不是随便的人。”
甄氏敲着木鱼,听着外头那些哭喊声,更加感觉就应当如许。只要如许……她的后代,才气有一线朝气,她们都是些拖累……
“你……”两人同时开口。
说了没几句,两人就又拌上了嘴,还是跟之前一样。
可恰好,事情并不能尽如人愿。那位甄氏,不过才刚安设好,便向宗府请旨,要求削发削发。说是愿为废太子犯下的罪孽,每日迟早念佛,以求获得上天及列祖列宗的谅解。甄氏的亲笔书上,天然没有写的如许直白,她写的豪情至深,动听肺腑,看过的人,都感觉甄氏是个不幸人,现在心甘甘心削发,更是大妇典范。
今上看在这封上书,也是感慨万千,这太子妃是他亲身挑的,在他眼里天然是千好万好,现在到了这般地步,还想着保住皇家脸面,真是……难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