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戏落了幕,台下的人也就散了。
房中挂着的皇历又撕下了一页,已到了正月二十六。又是新的一天开端,郁偆在简朴打扮以后,便倚在炕桌翻书。
“可有人向你探听,我得了甚么?”郁偆问道。
“太子妃那儿是一对走马灯,大得很,都不好挂在房内,现在正在正房的廊下挂着。吴良娣那儿是一对琉璃灯。……”
郁偆的视野落到外头,像是在看那戏台上,正上演的悲欢聚散。郁偆的眸子子微微转动,看着那戏台边上的身影。都是不幸人,若不是生在这个期间,处在那样的家属当中,说不定……会有另一番境遇。
郁偆见太子不出去,只稍稍惊了一下,就又该做甚么做甚么,穿衣梳头,有条不紊地做着。
“这天寒地冻,嫔妾又能去哪儿?”
“如何这般打扮。”杨溍皱着眉,怪道。
等着郁偆淑装结束,转过身来的时候,便见太子已经入眠。
‘如何就睡着了?’郁偆疑道。
看完这一个,郁偆又去看另一个,这本就是一对,款式是一模一样,可拿在手中细看,这上头镶的,竟是略带蓝色的玻璃片。
难怪这东宫的妃嫔,听到太子或者看到太子的时候,那两眼会放光。
来送礼的内侍宫女得了赏,便再拜过郁偆以后,归去跟太子复命。
昨个儿蒋嬷嬷一圈问下来,内心也有了计算,别人那儿,一样封号的还真都是一样的,独到了郁偆这儿有了差别。现在看来,这果然是太子特地的叮咛的。可既然太子对郁良媛故意,如何就不召郁良媛呢?
又不是小孩子,郁偆做的这些,早已被几位嬷嬷发明了端倪。但谁也没有穷究,在这宫里住久了,谁还没个异于凡人的处所。再说郁偆这爱好,有个一丈见方的处所就成,半点儿不闹人,也不会让太子重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