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皇还没死，郁偆不敢穿的过分素净，着了一身茶色衣裙，去往前头。
这一对伉俪，向来没有交过心，现在一人去了，天然也不会至心悲伤。
郁偆得了令，就得立即动手去做，而杨溍则需去措置这些日子挤压的宫务。
上皇身故，按例要放已批宫人出宫，再有就是住于清宁宫的太妃太嫔，也需另做安排。
两人走出清宁宫，在仍然素白一片的甬道中，徐行行走。
这一刻，有人已经等了多年。
就算杨溍不来，太后不问，除了郁偆的两个女儿，还稀有十个宫人，对郁偆嘘寒问暖。
太后和上皇做了多年伉俪，但豪情始终淡薄，现在上皇去了，太后也只在人前哭，回到清宁宫是一滴眼泪都不流。
好不轻易缓过劲，在哄好两个哭哭啼啼的女儿，郁偆又冲到人堆最前头，持续哭……
郁偆到的时候，很多人都在，这些人在向郁偆行过礼后，又都沉寂无声地等着。
“父皇看清楚了，来的是儿子的皇后。”冷冷的声音，从杨溍口中透露。
两人出了其间，不知杨溍感受如何，但郁偆却感觉本来憋闷的心，镇静很多。
杨溍召来一旁的内侍，将上皇交给他们。
太后年纪也上去了，实在看不得这些，虽去看望上皇，但也只是略坐一坐。
郁偆看着早一步筹办好的孝服，廊下随便安排的红色灯笼，内侍拿在手中，随时筹办高挂的素白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