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有例外……
三人作伴出了外舍,一起往国子监外走去。
出了藏书阁,一白衣儒衫的儒生,十五六的模样,边幅“奇伟”,看着赶来的少年痛心疾首道。
嘿!我算是瞧明白了,有人底子就是想借新党的人,肃除当年贞元朝的老臣!”
两年畴昔,贾琮长高了很多。
陈然闻言顿时跳脚道:“清臣,你在说甚么?如果将这朝政交给那起子厚利忘义只知敛财的新党,这天下百姓……”
如果端庄好学的,天然不消走荫监之路。
赐个同进士出身,也不是没有能够。”
贾琮见他一副以天下百姓为己任的悲壮神采,眼中闪过一抹无语之色。
谁也不知,旧党何时完整式微下去。
“这……”
贾琮对心忧百姓的陈然道:“子川兄,你感觉,你能想到的这些,朝堂上的衮衮诸公,可否想到?你能看到的这些,先生和旧党大臣们,可否看到?
“哈哈哈……”
我夙来不掺杂你们议政,一是因为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二是因为我有自知之明。
又能坏到哪去?”
转头又对贾琮道:“清臣,你就忍心眼睁睁的看着朝局腐败,国将不国啊?”
仿佛又看到了当年大学宿舍内那些忧国忧民的政治生……
“谁敢?!”
阁楼木门上,有一青匾,上书斗大三字:
……
贾琮呵呵笑道:“你是长的喜庆。”
固然贾琮边幅愈发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但任谁看过他的眼神,都不会觉得他是个荏弱可欺的人。
贾琮面色分毫未变,莫名其妙道:“你看我何为?”
那教谕闻言,点头笑道:“本来如此,那就罢了,就饶过他们这一遭。
国子监红墙黛瓦周边的紫荆,也抽出了嫩嫩浅紫色的芽苞。
窗外雏燕啼鸣,声声动听。
面上眉眼清秀之极,恍若画中人。
许是因为出身王谢,又在孔圣故里,以是此人很有些“敢为天下先”的派头和心胸。
“子川兄,吴凡,本日是我的不是,误了时候。等会儿去了朱雀街,我请东道为二位消怒。”
三月的暖风微醺,拂的几只柳燕于阁楼重檐前翩翩飞舞。
崇康十二年,春。
可惜啊,这等资质……
到了行人希少处,陈然面上闪现忧色,道:“不知子厚兄今科能列几甲……”
但是面相也随之长开,愈发清秀不凡。
只是……
见贾琮和吴凡都嘲笑他,陈然好似不觉,又变回之前的神采,满脸忧色道:“你们莫觉得我只是说着顽,我内心是真的在担忧国事!
家师亦言火候未足,还需再磨砺二年,再思了局落第之事。
吴凡小眼睛瞪的溜圆,厉声道:“那算甚么?那是在热诚我表兄,热诚我姑爷爷!”
陌上杨柳,初发青枝。
听着贾琮锋利之言,陈然眨了眨眼,不知该如何说话辩驳。
又闲谈二三言后,少年方告别出门。
想起朝中日渐式微的旧党,短短半年内,持续数员旧党大将被放逐出京。
少年淡然一笑,躬身自谦道:“先生过赞了,门生习文日浅,行文多有不敷。
我话还没说完呢!”